小巴坐在一旁,偏着头看张秋池头顶的发旋。
这样静静行了半程,张秋池坐正回来,窝在软垫堆砌的舒适座位中,掏出胸前链子上坠着的东西来把玩。
原本链子上只挂了唐少清赠予的短匕,这会儿又添了一样。
那片属于不知名鲛人王者的护心鳞,被张秋池捏在手里摩挲。
说是鳞片,但这种光泽和手感,像极了玉石,却又远超庸脂俗粉之流。
张秋池拆了唐少雨后头加上去的珍珠链子,将它跟匕首合到一处。
与其说是和现在小心翼翼的唐少雨和解,倒不如说,他此举是和过往的,执拗的,不成熟的自我和解了。
慢慢行着,总会得到相守的人到底是谁,这样看起来貌似简单的答案,他竟用了这许久时光才顿悟。
小巴不留痕迹的扫了眼张秋池的指尖在鳞片纹理上来回打圈,旋即将视线投到车窗外去。
天暖了,花卉便争相斗艳。
他目光流转,驱使魔力行出,折了一枝不知名的小野花。
粉色的小花儿悄悄飞到张秋池胸前,落进他上衣左胸口处口袋中。
长度适宜的花茎恰好触及口袋底部,将盛放的生机用浅薄香气诉说。
张秋池垂眸看了眼,会心一笑。
“它真美。”
“你也是。”小巴总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老实直白却惹人羞的话来。
张秋池发出“呵呵”的愉悦声,并未就形容他不该是“美”这样的词汇深入交流。
他松开手中鳞片,抬手将手枕于脑后,眯着眼睛懒懒道:“又是一日晴。”
左右是不急着赶路,车马便行的慢悠。
不多时,后头传来马蹄急促。
临到近了,才有个女声响起:“侯爵大人。”
马夫没得张秋池令,自是不会停下。
于是来人便停在和窗子并驾齐驱的位置,策马缓行。
张秋池闻声,勾起浅笑望向来人:“赵小姐,日安。”
赵轻语略微垂首,回以一礼:“前方有变,方才急匆匆寻了陛下,才知您已有对策。”
“感激之情,实难口述。”
跟赵轻语客套了一会儿,距离公爵府就不算太远了。
他象征性的邀请赵轻语进去坐坐,又果不其然被婉拒,便回了自己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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