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雨杯中的酒已经见底,他未将其喝完,便已瘫软在柔软的沙发中。
酒杯倾倒,剩余的酒水顺势流至他的裤子上,而后悄然溜进地毯的深处。
他的口中仍旧无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张秋池。
他反复地无意识轻声呼唤呢喃着,从张秋池到秋池,最后甚至叫出了百里姝宁为张秋池改的名字——“百里秋池”。
唯独没有唤灵泽。
即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唐少雨的心里仍旧清楚,张秋池已经离世,现在的灵泽只是他的替身。
他不是张秋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张秋池!
向罗仿若跌入梦的深渊,无力地坐下,仰头倚靠在沙发椅里。
而后略垂首,以手掩面,从指缝中长时间凝视着唐少雨沉睡的容颜,似乎试图在这张脸上寻找到某种像是谎言的蛛丝马迹。
直至他艰难地走到门口,向罗才如梦初醒——这不是恐怖的噩梦,这是冷酷的现实。
他腾地转身,三两步走回到唐少雨面前。
他顾不得自己的靴子会踩脏地毯,再或者什么该死的礼法教义,恶狠狠扯着唐少雨的领子,压低声咆哮:“你凭什么!?”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可唐少雨已然醉死过去,对他的愤怒再也瞧不见,听不得。
向罗恨恨的松开手。
无处借力的唐少雨重新摔回沙发中,却只是呓语着,拧巴身子找了个无意识中认为合理的姿势窝进沙发。
虽然他舌头都大了,但向罗听得清楚——他还在唤张秋池。
门开启又闭合,声音虽微弱,却将向罗从梦游般的精神世界里拖回了无情的现实。
一位女仆已经接替他进了房内。
此时的走廊,只剩他与另一位恭候在外的女仆。
他倚靠着墙,无力地缓缓滑坐下。
大理石地面的冰冷顺滑,让他有些无助,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另一位未进房间的女仆似乎在问他什么,可能是些关心他的话语——然而向罗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呆滞地盯着自己的靴子,陷入深沉的识海中。
片刻的思绪像纷飞雪花,在脑海中轻轻飘落,却又因着旁观者的有意观察,逐渐清晰起来。
向罗紧抿的双唇,如同北风中的落叶,干涩而倔强。
他不自觉地咬破了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像是沉默中的风暴终将爆发。
唐少雨,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张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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