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队长那个郁闷啊,本以为许个空头支票能脱身,结果这几个家伙不上当,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蔡局长搬出来,他可怜兮兮地说道:“无锡警察局的蔡局长知道不,我认识他,关系不错,我可以带你们去他那里拿钱,你们不是说二百大洋么,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些,就当辛苦费了。”
花脸哼了一声道:“蔡局长?你说的倒轻巧,到那里你让人抓我们咋办?再安个通匪的罪名把我们投进大牢,想的美,不去。”
孙队长无语了,能想的法子都想了,结果这几个家伙油盐不进,铁定吃准他了,孙队长暗暗发狠,一伺脱身,非得把这几个可恶的家伙给弄到大牢里,不揍他们个半死我就不姓孙,也这这帮不开眼的家伙尝尝大刑的滋味。
花脸几个把孙队长关押到一处废弃的农家小院,关进了一个类似狗笼的木笼子里。临走前恐吓他:“给我老实的待着,等你想清楚了再放你出去拿钱。”
孙队长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他趴着木笼的缝隙喊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要是出去了有你们好看。”
不管孙队长如何的叫骂,外边毫无回应,他不知道,这处小院关押了不知多少无辜的的人,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周遭的邻居也对此见怪不怪,也是,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谁会惹几个地痞无赖,别说惹了,他们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骂了一阵子,孙队长口干舌燥,四下里看看,除了一堆稻草之外别无他物。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孙队长嘴里骂着,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这哪是欠了赌债啊,这分明是被人摆了一道,肯定是昨晚那俩家伙干的,不然这帮地痞哪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抓人,更何况自己再三申明认错人了。
对,肯定就是这回事,孙队长为自己的分析而高兴,却浑然忘了自己此时身陷囹圄,被关在一个大狗笼子里。
和孙队长的心思不同,徐丙章此时一筹莫展,双眼熬的通红。他监督的北门风平浪静,可是监督东门的孙队长却渺无音信,当消息传到徐丙章的耳朵时,他有片刻的愣怔,孙队长什么时候结交无锡的朋友。据报信的警察说,孙队长上了万老板的车,然后出城了,去了哪里没说,不敢问。
徐丙章觉得蹊跷,有心派人追查,可是深更半夜,又过了那么久,去哪里追查,完全不可行,假如,孙队长真的有无锡的朋友,这样如临大敌的追查岂不是授人以柄,起码的信任不就没了。可是,徐丙章有隐隐的预感,孙队长不是会朋友去了,更大的可能是跟金亮赵守峰一样失踪了,区别在于有人见和没人见。
徐丙章只睡了两个小时,起来时他喝了一杯浓咖啡提神,然后仔细捋了一遍思路,孙队长被劫持了,去向不明,生死未卜,但是只能说明一条,这一路跟对了。既然跟对了,有损失也正常,反正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无所谓。只是他有一事不明白,他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对手,对手似乎每一步都走在他前边。都算计在他的前面,虽然让他看到一点亮光,可是,等到他到近前的时候那亮光突然又灭了,又把他打回到黑暗中。
突然,徐丙章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让他欣喜若狂,既然是万老板的车,那这事肯定跟万老板有关,万老板一个黑道起家的人不可能跟共党有瓜葛,但是被共党利用不是没可能,不行,不管有没有瓜葛,这万老板得给个说法,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对方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为什么能逃出城了。
蔡局长倒是不信,他说:“这个万佑海不可能跟共党有瓜葛,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徐处长,开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徐处长不急不躁,他笑着说道:“这消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人说的,孙队长跟着万老板的车出城了。”
蔡局长道:“那会不是真的是孙队长遇到熟人了,也不是没可能,据我所知,万老板的车可不是一辆,会不会他的司机私自开车出去玩了,这都不好说。”
徐处长点头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还是想找万老板核实一下,不管有没有,总得核实了再说。”
蔡局长道:“是你去还是我打电话让他来?”
徐处长想了想道:“我去吧,顺便去东门那里看看,不过徐某有一事相求,还请蔡局长给我派几个弟兄,这里他们肯定比我熟悉。”
于是,徐处长带了四个警察直奔万家大院。
万老板自从当了大老板之后起床都是十点之后,起来喝喝茶,围着院子走几圈,然后再吃早点,一般情况下这习惯雷打不动,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下人们一般不敢打搅他,家人更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徐处长到的时候万老板还没起床,管家老鲁让徐处长等着,这把他气得够呛,可是又不便于发作,只好旁敲侧击询问万老板的车在不,半夜出城干啥去了,话说得阴阳怪气,怨气十足,完全忘了自己是南京来的,上校衔的大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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