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继续憋屈忍受,实在受不了只能蹭到于晓处求安慰。
想到爱侣对待孩子的举动,黑夜中于晓无声地笑了,心中满满地骄傲都快溢出来了,这般孩子气的荣之仪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看到。黑暗中特别能勾起往事,以前的一切恍如昨日。有人说,命运的改变往往就在一瞬间,这句话对她来说真是太确切了。大一军训上不经意的一瞥,便定格了她的人生。低眉浅笑的美丽女子,观之亲切,立即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可是她却从中看出了张扬和霸气,内敛的光华瞬间灼热了她的心。其后便是不可自拔地沉沦,总是有意地打听这人的一切,然后远远的在一旁注视。学校成了这人的舞台,绯闻扑面而来,不过在知道这冤家喜欢女人时她还窃喜了好久,可是看到站在这冤家身边的女子,她一次又一次黯然神伤,这些女子中有才华横溢的聪慧者、有妖娆妩媚的万人迷、有长袖善舞的玲珑女,哪里是她能够企及的,从小到大无论是相貌还是成绩,反正她所有的一切能得到的评价只有中等偏上而已。那时她心里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到底喜欢荣之仪什么?”自己的死党兼发小总是这样问她。和她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在一起的发小都不能理解自己,还有谁能理解呢。一开始她确实是单纯的迷恋,有点像迷恋偶像的小女生,本以为随着时间流失和年龄增长应该不会再如此幼稚,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会不可救药呢。只用了半天她就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爱,她爱荣之仪。爱真的不需要原因。
再后来,追随着荣之仪的脚步来到A市,这冤家出国的几年,她竟是这么的难熬,可是这人回来后,她躲得远远一瞥,却是无比的满足。午夜梦回时,那人时时刻刻地出现也成了一种幸福。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像什么吗?就像买彩票幻想中大奖的赌徒一样。你清醒点吧,你和荣之仪隔着个喜马拉雅山,你有本事能翻过去吗?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算了,去和平常人一样交个男友结婚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乱想了。”发小的苦心她能理解,发小是真的为她好。人的心要是能控制自如就好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回答,“你说的没错,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如果不去买彩票那就永远不可能中大奖。我知道我这样的等待基本无望,但是如果我不等待而是像常人一样结婚生子,那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最后发小怒其不争地留下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痴,为了虚无飘渺的希望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你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很自私。”她苦笑,“自私”这个词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她。头脑里总是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打架,坚持吗?你们之间从没有过交集。放弃吗?这么多年的痴恋付之东流又怎能甘心。
怀中的孩子蠕动了一下,哼了两声,于晓赶紧轻轻哄着。荣之仪被这动静惊了,嘴里无意识地嘟嘟两句,又紧紧搂住于晓腰身睡去了。于晓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睡姿,全身被巨大的幸福充斥着,上天终究待她不薄。犹记得那天傍晚,她像往常一样乘公交回家,像往常一样脑袋放空看着窗外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街景,猛地心剧烈跳动起来,脑袋还没有发出任何指令,身体已经站在坐在路牙上的女人面前。她都不明白自己那晚怎会如此的大胆奔放。于晓又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烫了,把“陌生人”带回家上床,这还是她吗?不是没看到对方眼中的随意和不屑,只是她真的不想也无力拒接。结合,疼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这不是梦,是啊,她那时已经疯魔了。再后来日子过得忙碌艰辛,她不高的薪水要分成好几份,寄给父母,付房租交水电煤气,养活两人。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时很幸福呢,只是这冤家随时随地不分时间场合的“折腾”她,真是受不了,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唯一让她心痛的是父母焦急的询问,这辈子她真的要让二老担心了。
两年的时间不经意就过去了。这冤家又一次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主宰,自己呢,还是那个卑微的众生一员。原以为还可以再一次的等待,谁想医生的一纸诊断彻底葬送了她的希望,近年来折磨自己的胃痛竟然是——
给父母打完电话后,她失声痛哭,真的不甘心,这世上没有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爱,即便是母爱,母亲们不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长大后孝敬自己为自己脸上争光吗,更何况是她,全心全意的付出竟是老天爷开得一个玩笑。真的结束了,再见这冤家一眼就离开吧。那时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见这冤家的?忘了,只记得那张支票像利箭一样刺痛了心。那时怎么能装的那么坦然的收下支票,真的好像自己就是贪图钱财的虚荣女。
可是啊,再次苏醒过来时,所有她梦想的幸福真的实现了。看着这冤家抱着自己流泪,看着躺在身旁的孩子,她突然那就明白了,原来征服一个人的心不是靠阴谋智慧而是靠付出,对她好到这世上再没人比你对她还好,那她自然就会是你的了。
朦朦的亮光透过窗帘显现出来,即将天亮了,于晓有些疲倦,隔壁父母的卧室已经开始有响动,老年人都起的早。怀中的孩子动了动小手,看样子也快醒了。昨天的这个时候她们还在另一个城市的家里睡觉,今天居然已经住进了父母家。一想到昨天荣之仪的表现,于晓的嘴角再一次忍不住翘起,这个家伙到哪儿都这么嚣张跋扈。她们一家是昨天上午十点到的,荣之仪有专机,时间上充裕的很。于家父母一开门见她抱着个孩子,当时就没了笑容,再一看后面跟着的是个女人,脸立刻变了色。
被堵在门口,父亲当时很生气,“你不是说给我们领个女婿回来吗?这孩子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回事?”她心里是紧张的,这里的几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还没想好说辞,这个冤家竟直接推开父亲,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在父亲发怒前,指着墙上的挂钟风轻云淡地说,“麻烦再等五分钟再开骂。”父母和自己都被这冤家的举动弄懵了。可是五分钟后,想到这于晓无奈地笑笑,这家伙怎么想出了这个主意,她家第一次被大量的亲戚们给挤满了,甚至有很多几年也见不上面的远房亲戚。是父母请来“助阵”的?看看父母一脸茫然,又转念一想,父母并不知道她会带女人和孩子来,难道?果然亲戚们一开口全是替这冤家说好话,规劝父母的。自己的父母那里架得住这么多人轮番上阵,更何况亲戚间又不好撕破脸皮,只能苦着脸受着。
“你们先回去吧。”也许是看出她的心疼和不满,这冤家一声令下,一屋子的亲戚顿时消失得干净,然后这冤家才不急不慢地开腔,“做您女婿或儿媳,您两老可以二选其一,当然我的意思还是做女婿的好,不过男权思想我是没有的,只要孩子跟我姓接替我的家业,我一切没意见。您二老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对了,您二位甭想把我赶出去,我已经在锦荣酒店订好了这几日的餐饮,他们会送上门的,如果赶我走,这几万块钱的餐饮费就得您二位掏了。还有这家里的电器太老旧,我已经重新订购过了,我这一走,这笔钱也得您二老掏,其实没多少,十几万而已。”说完也不顾自己父母的脸色,径直到了卧房,临了还回眸一笑,“太累了,休息一下,饭菜到了喊我一声。”
唉,又用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其实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和人正常的打交道。当时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冤家,你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和我父母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非得耍手腕使心机吗?现在可好,只剩下她尴尬地独自面对父母不善的目光。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孩子哭闹了几声,正式宣布已经醒了,吸吮完了“早餐”,小姑娘顿时精神饱满地开始转移目标,揪住荣之仪的头发不放。荣之仪早被吵醒,见于晓坐在床上,立即不满地轻轻捏着女儿嫩嫩的小脸颊,“真是个搅人精,又让妈妈一夜未睡。”她起身洗漱,片刻回来抱起孩子,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对于晓说,“你睡吧,我去和爸妈谈判,今天保证拿下他们。”
于晓想叮嘱她几句,早被她按在床上,用吻封住了嘴,只能无奈地笑笑,闭上了眼睛。荣之仪等了一会,见于晓似乎睡着了,顺手掏出一张纸符贴在床头,这是她特地向包圆要的,据说有隔音的效果,她可不想让于晓听见自己和二老的谈话,原因很简单,她不能保证没有威胁的口吻。
二老看着抱着孩子依然在优雅进餐的“女婿”,谁也没开口,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已经深刻的了解,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只是怎么对付,一夜无眠还是没想出办法,亲戚们全部“叛变”,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还怎么坚守“阵地”。一阵沉默后,到底是爱女心切的于母沉不住气了,弱弱地开口说,“姑娘,我们知道你是好人,”话音还没落,刚吃完早餐,正拿纸巾拭嘴的荣之仪很惊诧地说,“谁是好人?爸妈,我可不是好人。”二老顿时觉得面部肌肉一紧,接下来只见荣之仪抱着孩子坐到了沙发上,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发表着长篇大论。
“我知道你们只是个普通家庭,经济条件生活水准各方面都不能和你们的亲戚们比,所以不管是爸这方面的家族还是妈这方面的家族,你们都没什么发言权,说穿了就是他们不怎么瞧得起你们。知道你们的亲戚为什么帮我吗?你们家最有出息的,那个胖胖的叫什么来着?就是于晓她舅舅,他马上要从教育局一个什么部门的副主任升为副局长了,原因就是我认识这个市的市委书记。明白了吧,你们所有的亲戚,与他们生活休戚相关的利害关系,我全部掌控了。你们觉得他们会在乎一个穷亲戚的女儿是同性恋,还是会在乎这个女儿带来的女人能给他们最大的利益呢?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也许你们觉得一个女人不能带给你们女儿安全感,不过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叫荣之仪,荣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就是你们所说的大老板。我是个很负责的人,这孩子可不是我和别人混乱的产物,真是我和于晓的,华荣制药是荣氏名下是产业,这里面一些高科技的技术我就不解释了,不信,您可以去做DNA检验。我没有任何家庭负担,所以你们放心,我父母不会对于晓不利的。”荣之仪正在侃侃而谈,于爸突然插嘴问,“你们豪门怎会允许这样的丑闻存在?你父母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一逼婚,你还不是会抛了我们女儿自顾自。”
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二老,我把家里人全都打败,荣老爷子被我气得魂归地府,对我不利的已经斩草除根,剩下的荣氏子弟都是依附我生活,这其中就包括我父母。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太残忍?荣之仪思虑再三,斟酌着开口,“我早已全面掌控了荣氏,以我目前的实力,荣家没有人能逼迫我,这就是强者为尊的道理吧。”见二老脸色稍好,她赶紧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们还是不放心,怕我就是玩玩而已,同性间没有法律保证,你们担心也是正常的。为表心意,”她掏出两张卡放在茶几上,说,“这张银行卡里有一千万,写的是于晓的名字,密码是她是出生年月日,麻烦你二老替她保存。这张金卡是我孝敬您二位的,长荣航空和锦荣连锁酒店都是我荣氏旗下的,凭着这张卡您二位出行完全免费。我还在本市风景最好的地段买了一栋别墅,写的也是您女儿的名字。我听于晓说二老喜欢养花种菜,那里院子够大,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你们还可以经常去N市看望于晓,当然逢年过节我们也会回来看望你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希望二老去打扰她们的小家生活。
卧室里的于晓早摘下纸符听着客厅的动静,苦涩地摇摇头,虽然自己重生后明显感觉到了荣之仪的爱恋。可是这冤家拿钱开道的习惯怎么改不了呢?把她父母当成什么人了?下来床径直走出卧室,眼前的一幕令她愣了一下,母亲抱着孩子逗弄着,看得出很是喜爱这孩子,父亲穿上鞋似乎要出门,“爸,你要干什么去?”
“现在食品安全这么差,酒店的饭菜老吃怎么行,”老爷子叹口气,“我去买点菜,你们又不经常回来,还是吃家里烧的菜安全。”
沙发上的荣之仪朝她挑挑眉毛,志得意满。于晓突然恍惚起来,原来这世上真没有几个人能经得起钱权的威力。见她脸色煞白,荣之仪找了个借口,拉着于晓进了卧室,难得正经地说,“我发誓我绝没有瞧不起你家人的意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能尽快接受我们。”
“我知道,他们都是些普通小民,你给他们的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谁能拒绝?”于晓幽幽轻叹,荣之仪一把抱住她,霸道地说,“不准乱想,不准离开我,否则我让他们生不如死。”一着急,又露出恶霸的嘴脸。
于晓反倒笑了,是啊,她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自己,否则以她的性子,对他们一家根本不屑一顾,又何必费心讨好。
随后的几天一家子逛遍了这个城市。偶遇的发小见她浑身洋溢着幸福,不由感叹说,“恭喜你苦尽甘来。”
“谢谢,你呢,过得怎么样?”她是真心关怀这位发小的。
发小平淡一笑,“还能怎么样,结婚生子过日子呗。”见自己的语气让她担心,发小赶紧解释说,“别误会,我过得还可以。情情爱爱的谈不上,怎么说呢,就是像大部分人一样到了年纪完成任务,对,就是任务。”发小拍拍她的肩,“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能也不会像你一样为了所谓的爱坚守,所以你值得拥有一份珍贵美好的爱。”发小的祝福让她感动,回家后,荣之仪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老婆今晚怎么这么热情。
之后逢年过节,一家三口回家探亲时总是热闹非凡,原来是于家二老提着礼物上亲戚家作陪,现在轮到亲戚们提着大包小包到别墅来恭维二老。荣之仪心里厌烦,看在于晓的面子上只能硬着头皮接待,然后晚上回房痴缠于晓发泄心中的不满,反正到最后可怜的都是于晓。
再后来一伙朋友吃饭,包圆吹嘘自己征服岳父母的“伟业”,荣之仪很不屑,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包圆不服气,“你拿钱砸,怎比我真情实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我第一天就住到了于晓珈,第二天她父母就接受我了,你到现在还住楼道呢,还好意思说我。”荣之仪打着酒嗝讥讽说。酒席间一片争吵声,又有毛顺、官三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当下荣之仪和包圆开始了拳脚相加,于晓和宋雅淡定不已,反正都是强悍的“人”出不了事,孩子见有表演可高兴了,咯咯直乐。荣之仪虽是僵尸,但人家毕竟大家闺秀出生,哪能和混迹于底层的包圆相比,于是挨了很多拳脚,最后晕乎乎跟着于晓回了家。
于晓生气不理她,抱着孩子去洗澡了。荣之仪眼尖见浴室门没锁,立即窜了进去,抱住老婆不停地蹭啊蹭,“老婆,我好高兴啊,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她们不把我当成荣氏的荣之仪,而是把我当成普通的僵尸荣之仪,嘿嘿嘿,我终于融入她们中,终于也有朋友了。”
于晓又心酸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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