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随着御医和稳婆的到来变得更加紧张。随即又到来的三五个侍女,手中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还有白色的布巾一沓沓的往床边摆放。
又有几盏油灯被点燃,屋内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奚宁额间的汗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一颗颗滑落在明黄色的方枕上。
“啊~”奚宁的一声痛呼将伊森的神经拉紧,他站在一旁望着别人忙进忙出的身影,不时地注视着奚宁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他的手在颤抖。感觉到这种不自主的颤抖。他握紧双拳,想以此来压住这种莫名的紧张。
就在伊森身后的窗户外,缪任扶着窗框静听着奚宁粗重的喘息声,时而从屋内传出的痛呼每每使他局促不安。
“怎么样了?”东方悦从缪任身后出现。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缪任忽地转过身。眼中明显的惊恐之色。似乎是被东方悦的行为吓到了。
小君和百里千傲随后赶来。
“才开始,小奚好像已经很痛了。”缪任望了眼小君,集歉意、委屈还有心疼与一起的眼神使得小君都不忍心怪他。
“别自责。这是宁儿想要的,不愿你。”小君望着窗户上的白色纸片对缪任说道。
百里千傲握着双手使劲揉搓,他的耳朵里满是奚宁痛苦的呼吸声,眼前出现的画面都是奚宁疼痛至极的表情。他经历过生产时的疼痛,几乎是在鬼门关绕行,一个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他的担心更甚。
小君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明白这种痛苦。他看向东方悦,现在也只有东方悦和缪任未经历过这种痛楚,但是看缪任那担忧的模样好似能感受到奚宁的疼痛。
“小狐狸,你能感觉到宁儿的疼痛?”小君好奇的问道。
“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很强外力在撕扯宁儿的灵魂!”缪任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他担忧的神色让身边的其他三人同时觉察到了危险。
“现在如何了?”东方悦一把撕住缪任的衣领,颤抖的声音问道。
“不!”缪任一把推开东方悦向屋里冲去。小君在那前一刻拉住他,平静的声音命令道:“宁儿在危机关头,你别进去惹事,有伊森在,他不会让宁儿有事的。现在你的任务是找出这股外力在何处?”
“我……对,对!”缪任抹了把眼泪,眼珠子左右转转,似乎在想办法。
“你倒是快点!”东方悦催促道。
“我……在,在北方。”缪任指着北方向众人说道:“北面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作怪。”
百里千傲将信将疑,但是脚下的动作已是下意识的向着北方走去。
“你俩留着保护宁儿,我和千傲去看看。”小君飞身追去。
东方悦看了眼消失的小君,转身看向缪任时他被吓了一跳。
缪任的瞳孔变成深紫色,一眨不眨的目视着北方。他浅粉色的长衫无风自起,飞舞之时“扑啦啦”响。一股奇异的花香散开,缪任的手心中飞出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向北飞去。
东方悦见此,大气不敢出,深怕干扰了缪任施法。
“是凌玉甄!”缪任的深紫色的瞳孔在一圈圈收缩,似乎能在原地看到千里外的情景。
东方悦一听是凌玉甄,一股子愤怒席卷而来,这个女人次次暗害奚宁,心狠手辣不说还如此契而不舍,他真的开始后悔当初救了此人。
“我要杀了她!”东方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缪任飞身上了房顶,数以万计的花朵笼罩在永寿宫上空,牢牢的将永寿宫护在花海中。
奚宁在一阵虚弱之后,又咬紧牙关继续跟着稳婆的节奏施力。伊森陪在她的身边,不时的为她擦去额间的汗珠,不断鼓励着奚宁加油。
雨辰准备好了急救药、止血药等等有可能用到的药物,在此刻他也帮不上忙,只能等在屏风外听着奚宁因疼痛而加重的呼吸声。
远在宫墙外的一间酒楼房顶上,凌玉甄突然睁开眼。一个漆黑的身影迅速向她飞来,速度之快她几乎没有看到人型。来者眨眼间到了她身前,一手掐住她的咽喉,到了如此近的距离,凌玉甄方才看清楚来人。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是你杀了我?”影子冷峻的眼中一片血色,那一刻凌玉甄的灵魂开始颤抖,似乎被一只魔掌握住了她的心脉。
“不,不是我!”凌玉甄被掐的呼吸困难,酱紫的面色渐渐转黑。她原本握着影子的手,试图撕开他的钳制,见自己如何挣扎都无用之后,她的手快速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尺长的匕首。
影子见这把匕首的刹那,想起临死前被人刺伤的匕首与这一模一样,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便立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凌玉甄大张着嘴巴想要呼吸空气,手中的匕首果断向着影子的胸口扎去。
然,影子根本没有躲,仍那匕首扎进胸腔,似乎毫无痛感。他嘴角的邪魅愈加艳丽,血红色的瞳孔中满是兴奋。
“你想再杀一次我?”影子的手骤然收紧,随即“咔嚓”一声响,凌玉甄的头颅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挂在脖子上。影子手臂一挥,一具尚未冰冷的尸体被他摔向街道。
“嘭”凌玉甄瘫软的身体落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反弹起一尺高又重重落地。
小君和百里千傲站在酒楼对面的屋顶上望着这一切,他们从那黑衣人身上看到了一团朦胧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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