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哪里?」
这个问题把于元难倒了,低着头踢着瓷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最后只是笑了笑:「我在门青市,最近在准备述职报告,又要升职了。」
一个善意的谎言。
存款一百多万的于元,看着银行卡的账户,在决心杀人的前夜把钱款转给父母,真正用在自己身上的,也许只有百分之五。
买了水饺,玩了游戏……
最后的奢侈也不敢太奢侈。
现在的电话,像是高中时的电话亭,于元手上绑着脏兮兮的校园通,把卡压在机器上,和父母打电话。
她们能聊天聊地,聊天南聊海北,于元是倾诉者,郎平钦扮演倾听者。
二人聊到高中题目有多难,聊到当时距离锡山理工的分数,聊到郎平钦为什么学医,又延伸到学医不太赚钱。
她不断地倒着豆子,但话题会有尽的时候。
话题尽时,空隔了五分钟,语音中没有人开口说话,但却都默契地占用着彼此的时间,没有挂断电话。
因为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联系我了?」过了一会,郎平钦说。
她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一个问了会结束通话的问题,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需要不断闪烁其词。
「我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于元轻声说,再次看向掌心,掌心显示出纠结,她抛开了纠结,安慰着郎平钦,「但是我最近过得很好,你别担心,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现在要去上班了。」
「等一会。」郎平钦挽留说。
「挂了。」于元说,「不用回过来。」
她点击了红色的按键,叙旧就此结束了,走在小区只有不间断的空虚,好像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说是「买水果」没有去买,说是「买套子」也没有去买。
我宽恕了这个世界。
继续走在路上,小区的风很大,白色的外套兜住了风,被风刮出后背有一片包,她把外套解开,在小区的门口撞到了余之彬。
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一只小狗围在她的腿边,女人坐在小区的长椅,掰着火腿肠,眼睛下有青,眼球中密布血丝,看上去很疲惫。
听到脚步声时,转回目光:「你找我?」
「我是来找你的。」
于元其实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们之间只是偶然相遇,没有谁刻意去找谁。
「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于元低下头:「因为有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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