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摆着一些当地人喜欢的白色纸花,时值深夜,老板正打算关店,将那些花搬回店铺里。
许鸢正要过去,赛诺集市高处的探照灯在这一时刻同时亮了起来。
被沙尘遮掩灰蒙蒙的天空,顿时被映得通亮。
车声响起,追她的人逼近了。
店门外的老板被吸引了注意,一回头看见了许鸢。
他似乎知道许鸢是谁,眼神诧异,却也看见了她背后正在驶来的车辆,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鸢当着他的面,把手中写满字的纸条搓成一个小球,扔进了路边的沙堆里。
一辆皮卡车随后停在了她面前。
小巷里那个男人在同伴的搀扶下走下车,眼眸阴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许鸢吞掉:“婊子。”
十几把枪指着她,许鸢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安静地站在原地。
男人拔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嘴里吐着下流的荤话。
他走到许鸢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将她按跪在地上,强迫她仰起头。
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
许鸢仰着头,正好能看见夜幕正中央的那盏月亮。
她闭上了眼睛。
刀子迟迟没有割开她的喉管。
一声沉闷的撞击后,许鸢听见噗通一声响。随后,抓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
许鸢回头,只见一个女人站在男人的背后。
她拿枪托将男人打翻在地,又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滚开,你也配碰她?”
女人穿着一身沙漠行军服,脚底踩着双皮靴,她拉开脸上防沙的布罩,一头利落的短发。
那一瞬,许鸢犹如活在梦中:“……静秋?”
谢静秋朝她笑笑:“好久不见,许鸢。”
许鸢并没有因为获救而感到丝毫的轻松。
她回头,一张轮椅被推下了车子,一个男人坐在上面。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那张面孔,许鸢只感到无尽的恐惧。
怪不得那天在电话里,谢斯止会喊出“哥”这个字。
怪不得谢斯止说,她不会想要听到那个名字。
怪不得,金斯莱家族的人会执着于抓到她。
许鸢不是猜不到,只是心里不愿相信。
夜里的风沙弥漫起来,花店门口零散的白色纸花被吹上了半空,洋洋洒洒飘散在天际。
多年不见,谢盈朝依旧一身得体的高级西装,五官雕塑般立体深邃。
他膝上盖了一条皮草毯子,接过保镖手中的枪,慢条斯理地填入子弹。
他把枪口对准地上的男人。
男人惊恐地摇头:“不、不……求您……”
——砰砰砰砰……
十几枪后,那个试图杀死许鸢的男人,在谢盈朝的手下,化为了一滩面目全非的肉泥。
鲜血四溅,长街陷入血腥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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