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安国公夫人好像就是上次她封世女进宫谢恩时遇到的那位嗓门很大,跟那崔丞相在圣上面前争的面红耳赤,手劲很大的,猛拍了她娘肩膀又猛拍了她肩膀的老大人。
从宫里出来后,她娘薛嫣跟她科普京城的世家谱系的时候跟她说过,当年开国,封侯无数,封公只封了八家。
后来历经多朝,其他五家封了国公的,不是被抄家灭族就是被褫夺了封号或者被降爵,今朝本来只剩她们魏国公府和安国公府,还有英国公府还保有国公爵位。
她娘薛嫣和安国公世女和英国公世女从小就被送进宫里去给当时封了太女的皇上做伴读,后来又同朝做了皇上的臣子,可以说几人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又是同僚。
只是她娘跟圣上关系更亲近些,而那安国公世女和英国公世女两人关系更加亲近些。
后来,也就是十年前,英国公世女犯了事,不但连累家里被剥夺了爵位,还累的家里的成年女子一起被砍了头,家里的男子和未成年的孩童都被流放边陲了。
他娘薛嫣和那安国公世女一齐为那英国公世女求情皆不成,那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就一气之下去了边关,整整十年都没有踏进京城一步,她娘薛嫣也因此政治态度大变……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薛岁安感觉现在的很多事都跟十年前那桩政治事件有关。
可惜她娘薛嫣每次提到十年前就不愿多说,那英国公世女所犯何事也只是一句带过,薛岁安虽好奇,但看见她娘薛嫣当时脸色实在不好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既然十年前那桩旧案影响如此深远,那么将来她就算不问,她娘总会找机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吧!
话说回来,跟提起英国公世女这位发小语气沉重且不愿多说不同,她娘薛嫣提起自己的另一个发小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态度就截然不同了,不但提了她好几次,而且每次都是脸上笑呵呵的。
说那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生性风流且落拓不羁,年轻时对那芙蓉阁的前代阁主一见倾心,哪怕后来被她那严正刻板的母亲安国公夫人用板子打得半死也不改初衷,硬是把那芙蓉阁的前代阁主娶回家做了侧夫。
薛岁安记得她母亲薛嫣提起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的这段往事时,那脸上与有荣焉的放光似的的表情,好像泡到一个青楼花魁老板做侧夫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似的。
她当时就觉得那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果然不愧是她娘薛嫣一同鬼混长大的发小,一个拼了命要娶青楼老板做侧夫,另一个则是拼了命要娶商贾庶子做侧夫。论起风流多情来,这两人还真是不遑多让啊!
今天听到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的女儿霍盈盈的话后,薛岁安觉得,那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不但风流多情跟她母亲没两样,两人连教育女儿的方式更加像是个培训班出来的…呵呵,都是把自己女儿往纨绔渣女方向教……
薛岁安想到这里,闲闲的瞥了她娘薛嫣一眼,只见她听到里面霍盈盈的话后,脸上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笑眯眯的走进了垂花门,薛岁安和其他人见状,也忙跟了进去。
院内,阳光正好,只见门廊上一个穿着深色儒服的中年女人正脸红脖子粗的怒斥着三个穿着浅蓝色宽袖儒服的年轻女子。
为首那少女,鹅蛋脸蛋,剑眉修目,个子比旁边站着的两人高些,她仰着头,脸很秀丽,表情却很不羁。
听着那么严厉的训斥,她的两个同伴脸上是一副戚戚不敢还嘴的样子,只有她脸上仍然是面不改色笑嘻嘻的模样。
不消说,这年轻女子就是霍盈盈,而那穿深色儒服训人的中年女人就是所谓的白监正了。
薛岁安她们走近的时候,只见那白监正一脸怒意的还想继续说什么,而那霍盈盈则是摇头晃脑的东撇西看着。
待看到她们走近,那霍盈盈突然一脸惊喜,笑眯眯朝她娘薛嫣二步走来道:“薛姨母,您,您今日怎么大驾光临来这国子监了?”
向徐祭酒和几位博士作揖匆匆行礼后,又看了看一旁的薛岁安。
那霍盈盈笑呵呵又道:“这位就是薛家妹妹吧?薛姨母您今日是亲自送薛妹妹来这国子监上学的吗?我之前听我祖母说了,说薛妹妹不日就要来这国子监上学了,跟我还是一班的,我奶奶让我好好关照关照薛妹妹呢!”
霍盈盈的话刚说完,薛岁安就看见全部国子监的人,包括那祭酒徐大人和几位夫子全部脸上挂了几条黑线。
那刚刚驯话的白司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一副“关照什么关照,你这纨绔女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的表情
额,看来,这霍盈盈还真是国子监所有夫子都头疼的问题学生啊!
那白监正白眼翻过后,勉强笑着朝她娘薛嫣和徐祭酒行了个礼,然后朝霍盈盈几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
“魏国公世女自有这国子监的博士夫子关照,你就不必操心了,你们几个,尤其是是你,霍盈盈,见过魏国公夫人和徐祭酒后,跟我去明正厅领罚才是正经……”
那霍盈盈听白监正如此说,眉头一皱,看了她娘薛嫣一眼,又眼珠一转。
笑道:“白监正,不是跟您说了吗?吃喝嫖赌都是我娘安国公世女兼霍大将军和我八位霍小将军的姐姐教坏我的,所谓养不教母之过,再不然就是养不教姐之过,您再怎么罚也不能罚我啊……”
说着,又朝她娘薛嫣努努嘴道:“您若不信那话是我娘教我的,您可以问问旁边的魏国公夫人,魏国公府跟我们安国公府是通家之好,魏国公夫人跟我娘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最知道我娘的。魏国公夫人作为一品国公夫人,她总不能骗您吧?”
那白监正一听霍盈盈又这么说,脸上一黑,看了她娘薛嫣一眼,道:“胡说,你娘霍大将军素有威仪,她怎么会教女儿这种话?你不必让魏国公夫人替你圆谎……”
她娘薛嫣一直笑眯眯的听着,等听到白监正如此说后,打断道:“白监正”
那白监正听了她娘薛嫣说话,立即停止了说话,恭敬的看了过来。
只听她娘薛嫣呵呵笑道:“盈盈那话,还真是她娘霍大将军说的,我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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