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嘴里说着这么孟浪的话,眼里是毫不回避的深情,让薛岁安感到了几分震撼。
她默默不语,不错眼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久到让玉溪以为她是在以沉默表示拒绝。
“还是,还是不愿意吗?”玉溪伤感道。
他想如果薛岁安再拒绝一次,那哪怕他再不顾廉耻也没有勇气开口了。
玉溪失落的想轻轻推开薛岁安,却被薛岁安更紧的抱在怀里。
她不自觉的喃喃吐出了一句真心话:
“哪里是不愿意,你不知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娶了你做正夫,然后跟你生女育儿,珍惜你一辈子才好。”
玉溪听了,满脸震惊的看着薛岁安。好像她说这话比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让玉溪感到震惊。
他抬起泪眼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认真与爱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真是对她又怨又恨,又,又爱。
她居然真的认真想过,娶他,娶他一个奴仆做正夫。
可是,可是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以他的身份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他漂亮的黑眸中泪光点点,心里虽既震撼又感动,但嘴上凄哀的埋怨起来:
“你,你又来了,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刚刚打了一个巴掌,现在又要给一个甜枣了吗?之前你连纳了奴才都不愿,现在居然,居然说要娶奴才做正夫。”
他凄美一笑,又道:“奴才活了这般大,就没有见过哪家世家大族会娶一个奴才为主夫的。况且是咱们府上,堂堂大景一等国公府的主夫位子更加不可能是一个奴才来坐。所以你何必说这种做不到的话来哄我。”
玉溪越说内心就越悲哀,泪流的厉害,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份是如此低微感到如此难过。
看玉溪哭的这般伤心,薛岁安轻声道:“没有哄你,我是真的想娶你做正夫的。我。。。。。”
薛岁安的后半截没有说出口,就被玉溪打断了“不要说了!”
两人对视了良久,玉溪看着薛岁安怜惜和温暖的眼神,抚了抚她的脸,柔声道:“我最喜欢您这样看我,好像我不是什么奴仆而是跟您一样是平等的,是值得被尊重爱惜的宝贝一样。可是……”
玉溪悲哀道:“奴才的身份就是一个奴仆。要是您真的任性闹着要娶一个奴仆做正夫,您和奴才,还有奴才的家里人恐怕下场都不会好过。到时候,整个魏国公府会成为大景的笑柄,夫人主夫还有府里的主子们会失了颜面……外人会笑您离经叛道,恨您坏了大景的规矩体统,您会遭到朝廷的申斥,甚至被夺走爵位继承权,最后,众叛亲离,前途受阻,而奴才我,不但做不了你的正夫,还会当成魅惑主人的狐媚子,连同家里人恐怕都会被撵出府去。”
玉溪说完,认真看着薛岁安道:“所以,让奴才做正夫这种话,您以后不要再说了,哪怕被外人听见恐怕都要嘲笑您一辈子的。奴才宁愿死也不愿意累及您一辈子的名声前途的。”
薛岁安何尝不知道玉溪说的那些,她三个月亲身实践切实感受着玉溪嘴里的“规矩体统”
这规矩体统的力量是如此之大,自问要她以一己之力去对抗这个世界的规则她是真的做不到。
而且她怎么忍心让她爹陆鸿,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沦为整个大景的笑柄。还有,还有她母亲薛嫣恐怕也会受尽同僚嘲笑吧!哪里还有脸面在朝堂上行走!
薛岁安想到这里沉默了。
面对薛岁安的锁眉沉思,玉溪伏在她的肩上低泣道:“您纳了我吧!能做您的男人,顺顺利利的跟您在一起。奴已经足够了。别管您有一天会不会消失,奴才也不求做您的正夫,求您纳了奴吧!”
薛岁安听到玉溪这一字一句的话,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她怔愣住了。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管对玉溪的怜惜也好,喜欢也好,也不过是从他的美色中生出的,浅薄的几分。
可这一次看到他眼里的深情,听到他句句对她的表白,她才真正感觉到从内心里她好像也,也爱上眼前这个男子了。
这突然冲出的爱意一下盈满她的心间,让她突然感觉不知道怎么怜爱他才好。
她凑近他的红唇,边轻吻边道:“好,我纳了你。玉溪,相信我,我此生定不会负你。”
听到薛岁安的承诺,玉溪泪中带笑。
半明半暗的烛光下,他白皙的俊颜被红色层层晕染,半张的黑眸透着点点迷离碎光,微张的红唇被吻的不自觉的发出低吟。
薛岁安看了这番美景,赶忙在擦枪走火前打住了。
她在他耳畔轻声道“我会让父亲尽快给我们举办初夜礼的,到时候你做了我的夫郎,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玉溪轻恩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又透着几分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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