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沈姮后退一步施礼:“臣妇见过云妃娘娘。”
“谢夫人,彭云容只是定下了妃号,还未受牒,她只是个小娘子,可受不得你这样的大礼。”刘芷月语气冷了不少。
彭云容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我这妃号是皇上亲口所赐,既是圣令,怎么受不得?”
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沈姮知道这几年俩人之间一直在暗暗较量,只道:“云妃娘娘,皇后娘娘素来注重规矩礼仪,并没有别的意思。”
此次拜礼,云容称病没有前来,可她总有一天是要来行拜礼的,云妃和皇后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紧张下去,不管是对彭家还是孟家都无利啊。
不过细细一想,也没什么,都有派系。
云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阿姮姐姐,去我宫里坐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臣妇家中还有事,这会也该离宫了,改日再去娘娘宫里问好。皇后娘娘,臣妇告退。”沈姮施礼后,转身离开。
刘芷月冷看着沈姮的离去,想两边都不沾,独善其身?人,活在世上,谁都不可能片叶不沾,她偏要让她做个选择。
彭云容敷衍地施了个礼:“妾身告退了。”谢相和姐夫是知己,阿姮姐和她二姐又是好友,只要拉拢了阿姮姐,没人会小瞧她,她的儿子也能和皇后的儿子争一争。
看着云妃消失在圆门,刘欣玥见皇后脸色不愉,道:“你如今是皇后,你的儿子是今后的太子,跟这种人置什么气呢?”
“不错。在今后几年,宫里会有许多的云妃,可正宫皇后只有一个。”刘芷月心里好受了些,这个云妃,她迟早都要收拾。
一名宫人匆匆跑过来,轻声禀道:“皇后娘娘,前朝的人都在说,谢相自请辞官还乡。”
刘芷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宫人又说了遍。
刘欣玥也是一脸讶异,她从未听阿姮说起这事啊:“谢相如此年轻,怎么会自请辞官还乡?”
“婢子不知。”
刘芷月突觉胸口刺痛,又不知痛在哪里,这些年,她偶尔会想到谢俭,只要想起,胸口就会有这种痛感,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地很。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见芷月面色有些苍白,刘欣玥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有些累了。欣玥,你先回去吧。”谢俭若自请辞官,相爷这个位置,必须得是她的人才行,刘芷月想到了沈源,其余的人和她之间只有利益往来,沈源不同。
傍晚时分。
沈姮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这间相爷府,很快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夫人,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婢子不想跟您分开。”阿婵说着说着眼眶微红。
“我也舍不得你和檀云啊。可你们都成了亲,跟着我离开皇都了,家人怎么办?”沈姮温和地看着她,阿婵嫁给了冯嬷嬷的侄孙,也就是冯三的儿子,冯三一家如今都在她的铺子里做事,踏实稳重,很可靠。
檀云嫁给了柳岗,俩人的年纪相差有些大,感情却是极好。
阿婵哽咽。
沈姮拍拍她的肩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阿婵,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阿婵点点头。
谢俭在入夜之后才回来,进寝室时,见阿姮正坐在烛火旁看着运儿的信,时不时地笑几声。
“他又写了什么蠢事?”
沈姮抬头:“回来了?运儿说他堂妹抓了只螃蟹,没想到这螃蟹把小堂弟的命根子给夹了,他阿爷知道后吓得昏了过去,连着好几天走路腿都是软的。”
旻儿在十七岁那年娶妻唐氏,唐氏生了对龙凤胎,王内侍那个宝贝哟,这不,出了这样的事,竟被吓昏了。
谢俭挑眉:“这事确定是小侄女干的,不是他干的?”
“这就不知道了。”沈姮笑道:“幸好只是一只小螃蟹,要不然,确实吓人。对了,你辞官的事,皇上怎么说了?”
“皇上希望我留下,可我心意已决,后半辈子不想再涉及朝堂之事,只想陪着家人一起安度余生。”
看着谢俭头上触目可见的白发,这些年,沈姮用了许多让白发变黑的方法,都没什么用,谢俭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尽管嘴上说着不想再管,他依然操心了太多的事。
“好。咱们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次日,沈姮在屋里算铺子的收支时,彭云昭和闵雨青来了。
她们都听说了谢俭辞官的事。
“为什么要辞官?相爷的位置非谢大人莫属啊。”彭云昭这些年又怎会不知道谢俭的付出,每次宣朗说起时,都会心疼得掉泪,总会自言自语怎么阿俭的头发白这么快,他的还是乌黑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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