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包扎一下吧。”沈姮见那血一直从指尖往下滴,可见伤口极重:“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一路上也没打架啊。
“两天前受的伤,方才碰到了伤口,不碍事。”陆纪安这才注意到沈姮脖子上的血痕,望着眼前女子毫无遮掩的关心,想到上次吹微笛子时看他的目光,只冷淡地道:“阿俭应该快到了。”
沈姮见陆纪安的脸色已经可见的苍白,道:“你这样的流法会死的。刺客都死了,就算要布局,也等阿俭过来再说。你先休息一下吧。”不由分说,拉着他坐到树旁。
“沈姮,我没事。”
沈姮没搭理,撕了袖口先给他包扎伤口止血,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不会死,但先止血再说。我也知道大人要避嫌,可在这样的地方,避嫌给谁看?就绑在外面,难看了点。”
陆纪安看着她生气的面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姮想一想就知道这陆纪安为何对她冷淡,不就是上次照顾他不避嫌吗?可她是被叫去照顾人的,跟现在的情境一样,没别人。她走了,陆纪安再次发烧怎么办?这在古代是要死人的。
特殊情况,非得以避嫌来说事?
不过沈姮也尊重陆纪安的想法,古代很多君子都是君子慎独,卑以自牧:“刺客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陆纪安温和地看着她:“阿俭跟你说起过我的事?”不见好奇,反倒有些感触的样子。
“不是阿俭。”所以谢俭也知道了?都不知道跟她说一说。沈姮将在越州听到的事,还有上次和冯嬷嬷去山上看风水见面时的怀疑说来:“我自己猜的。”
“你若是男儿身,定能有一番作为。”
“若是朝廷允许女子科考,大有作为的人多的是。”
陆纪安笑笑:“说的是。”
“大人也这么觉得?”
看着沈姮晶亮的双眸,陆纪安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了解她所想的:“历史上有不少身处尊贵,却为国为民而远嫁敌营的女子,也有在战乱时,劝丈夫和儿子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女子,虽然更多的女子打理中馈,相夫教子,但她们同样坚忍,隐忍,智慧。”【1】【6】【6】【小】【说】
沈姮心里无比动容,放在现代,怕也没几个男人会这样想吧。
陆纪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沈姮也察觉到自己的高兴太外放了,古代人喜欢内敛,对,一定要内敛,内敛就是脸上所显露出来的内心活动向内收缩,又问出心里的疑惑:“所以大人是要为家人申冤吗?”
和谢俭一样?
陆纪安见沈姮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还退后了小半步,有些失笑:“我家人族人的死,是因为当今皇上还是皇子时的储君之争,一个小官的命没有人会放在眼中。就算申的了冤,得到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二十多年过去,他已经放下了。
沈姮能想像到那种场景,是啊,如果跟皇家有关,除非是泼天大事,要不然没有人会为这些死去的小官做主,就算找回了公道,天家最多也就是承认自己的不对。
还能咋的?
“大人不恨吗?”
“以前恨。十岁那年,山长带我去上了次坟,看到很多的老百在偷偷给我父亲上香。他们中,有的人受了冤,也有的人,确实做了恶。可不管是谁,父亲作为一方父母官都没有抛下。”
都没有抛下?沈姮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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