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见的人,不仅是故人,还是逝者。
“季陵的事很可能和孟家有牵扯,毕竟孟子钟对他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但很明显季陵对孟子钟无意,甚至还有几分不满,同时季陵也不喜孟家在背后把持着韶云派……还是要打听一下季陵是为何被逐出了师门,还有那逝者究竟是谁。”沈瑾白想着,垂了眸,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房去了。
之后一连几日,沈瑾白都没能再见到石从风掌门。她本想着去石从风面前耍练几招,让石从风鉴一下,从而再试探一下石从风的想法。却没想到,石从风竟称了病,对沈瑾白避而不见,这一行人每日见到的最多的人,竟是严明老者,还有孟子钟。
孟子钟是除了严明之外来客房次数最多的人,而且每次一来,和众人寒暄了没两句,就会把话题扯到沈瑾白头上。沈瑾白只觉得疑惑:难道那日跟踪他一事被他发现了?
可她又觉得不可能。孟子钟的资质武艺实在是平庸,沈瑾白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跟踪他而不被发现。更何况,那夜的孟子钟满心满眼地都在找师兄,哪里有心思顾及到她?
萧非看出了沈瑾白心中的疑虑,不禁掩口偷笑。知道真相的她现在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她还真想看看当沈瑾白莫名其妙陷入这复杂关系时的反应。
“不知沈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孟子钟问。
沈瑾白答道:“二十一。”
孟子钟便叹道:“沈姑娘和我同岁呢。”又道:“比我师兄小了一岁。”
“哦。”沈瑾白的反应相当冷漠,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孟子钟在这里打探这些有的没的。
“我倒是和季兄同岁,也很合得来。”陈广峻随口插了一句话。
“哦?你们和我师兄很熟吗?我以为你们只是顺路。”孟子钟问着,又把目光移向了沈瑾白。
蒋沅儿见状,连忙一脸恳切地说道:“不熟,的确只是顺路。但这一路上,却也相谈甚欢。可惜了,只是萍水相逢。若能再见到,便好了。”
“是啊,若能再见到他就好了。”孟子钟说着,有些发怔。
沈瑾白却实在是坐不住了,在这里聊天根本聊不出什么来。她总不能直接问孟子钟一切的来龙去脉吧?孟子钟毕竟姓孟,而季陵又躲着孟子钟,这一问,岂不是暴露了季陵?
想着,沈瑾白坐起身来,拿着剑便要出门。
“沈姑娘,你做什么去?”萧非连忙问了一句。
“去练武场,”沈瑾白回答道,“长长见识。”
孟子钟却连忙站起,笑着说道:“沈姑娘,这就不妥了吧?”
“怎么说?”沈瑾白问。
孟子钟答道:“众所周知,我韶云派的武艺是不外传的。沈姑娘还未正式拜入门下,便要去练武场‘长见识’,这着实有些不妥。”孟子钟说着,又是微微一笑。
沈瑾白的脸更冷了几分。萧非看见她这副神情,便知她有好戏看了。果然,只听沈瑾白又道:“其实我也不是想去长见识,只是想去打人,看看韶云派的弟子能接我几招。”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这话说得实在是猖狂嚣张,就连萧非听了都在心里啧啧称奇。在别人的地盘说出要打别人的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表妹,你说什么?还不快赔礼道歉!”陈广峻连忙低声催促着。他性情随和,不想看到这里平白无故又生了纷扰。
但萧非知道沈瑾白的用意,她想把事情闹大,想让自己有展示剑法的机会。这样,说不定能逼出石从风来。
孟子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沈瑾白根本看也不看孟子钟,只是对陈广峻道:“江湖比武切磋,道什么歉?”她说着,抬脚便大步向外走去,带起了一阵风。
“沈姑娘――”萧非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追在她身后喊着,也跟着一起出门去了。
陈广峻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空气里到处都是尴尬的气息。就连蒋沅儿都忍不住打圆场,道:“孟公子,你别见怪,沈姑娘向来不会与人打交道,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切磋而已。”
陈广峻也连忙附和着:“是啊,我这表妹从小便痴迷于武艺,不让她动手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却不想孟子钟根本没有理会陈广峻和蒋沅儿打的圆场,而是高声叫了一句:“沈姑娘,且慢!”
刚迈出门的沈瑾白停下了脚步,微微回头,问:“怎么了?”
孟子钟一咬牙:“我和你比!”
沈瑾白立马回了头,应答道:“好。”
陈广峻听见两人这对话,脸都皱在了一起,他已经想象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蒋沅儿干脆背过了身去,不忍再看,只听她轻声对陈广峻说着:“还好有萧非妹妹在,可以帮孟公子治一下伤,请医的钱可以免了。”
沈瑾白正看着孟子钟,却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一回头,果然是萧非。只见萧非正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她,关切地说道:“沈姑娘,你要小心。”
那一瞬间,沈瑾白又觉得自己心跳变快了。她忙稳住自己的呼吸,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了韶云派的比武台上,沈瑾白和孟子钟都站上了擂台,萧非、陈广峻和蒋沅儿都在下面站着。或许是这比武台许久没人用了的缘故,有小弟子听见有人站上比武台的消息,竟十分激动地叫了一群人来观看。一传十、十传百,练武场里勤学苦练的弟子一下子都撒开了欢,纷纷涌出了练武场,向比武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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