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菜上来,他暂时搁下杜山阑,带着小方去其他桌上喝了杯酒,诚恳地为迟到道歉。
先前抱怨过他的摄像大哥忙不迭站起来,一个劲儿地说他太客气,顺带夸他几句演技好,仰头把酒闷了。
这些个工作人员,也算跟着导演走南闯北一二十年,没谁刻意埋些个坏心肠,不过是谁对他们好,他们替谁说几句好话罢了。
喝完一圈回来,锅里的肉还没下,全部齐齐整整码在盘子里。
这桌除了杜山阑,还有正副两位导演,主演老师们下工早,没赶上,苏怀成了咖位最高那个,赫然坐在杜山阑正对面。
苏怀还是夹着头,看不出来表情心情,杜山阑把他当空气,习以为常等着人来伺候,乍这么一看,别说过往私情,任谁都会觉得两个人完全不认识。
时涵让小方过去倒酒,自己也拿起酒瓶,把杜山阑面前那杯满上。
杜山阑脸色微微地差,眼神光锐利,无声质问:当着我面喝酒,胆子越来越大了?
时涵望他身旁坐下,脸上很捧场地笑着,手却伸过去,摸索到他宽厚的掌心,曲了指尖写到:就一次。
杜山阑冷嗤,顺势抓住他的手,惩罚似的在掌心用力一捏。
时涵挤眉弄眼,刚巧小方拿着酒瓶走到苏怀的位置,弯腰要给苏怀倒酒,苏怀抬起脑袋来,就看到他这副神色。
冷色在脸上聚集,他装模作样向小方说了句谢谢,端起酒杯来,&ldo;希涵,我敬你一杯。&rdo;
然而话说完,杜山阑冷飕飕地看过来。
苏怀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却只听到他说:&ldo;有人敬你酒。&rdo;
时涵挣脱不开他的手,被他掐得难受,脸上笑容微微地扭曲:&ldo;我、我以茶代酒……&rdo;
苏怀自然看懂了他们在干什么。
又是一把刀,插到心口上。
难得他没说什么,十分好说话地点头:&ldo;当然可以,明天还要拍戏,少喝一点。&rdo;
时涵终于挣脱了手,一顿无声挣扎,脸上冒出两团红潮,分不清是因为用力,还是酒劲儿这么快上来了。
他端来盘子,夹了肉下锅,滋啦响声窜起,缠着一股白森森的油烟。
杜山阑盯他几秒,暗自叹声气,伸手过去:&ldo;给我。&rdo;
时涵一呆,没懂要给他什么,下一秒,手里的盘子和夹子被夺走了。
杜山阑一身整齐贴合的昂贵西装,袖口别着贝壳白的手工袖扣,手腕戴着价值不菲的金属手表,一切一切,衬得那双手金贵优雅,却在滋啦油烟里烤肉。
违和感迎面扑来,桌上几人都呆了呆。
不过,他对火候的控制,出乎意料地娴熟,他把烤好的肉片通通夹到时涵面前的碟子里,嘴里冷冷说:&ldo;趁热吃。&rdo;
明白人导演恰合时宜地插嘴:&ldo;希涵,你表舅舅对你真体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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