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远游的游子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归乡,像是明知道既定毁灭却无法逃脱的虚无。
她猜想肯地是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也是一无所知。
“能跟我讲讲你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我很好奇。”乌拉尔说,她的态度陈恳而又真诚。
“……”良久,我也没有开口,整个世界安静极了,乌拉尔能听到的只有帐篷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你不想说就算了,如果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跟我说好吗?如果一味隐藏自己……”她没说下去,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她是个什么人?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什么人?可以妄自评论,分担我的悲伤呢?
我没有搭理她,在我的眼里这些东西只能打碎了吞进自己的喉咙里,即使它们刺痛喉咙,划破肠道,也要自己默默承受。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的心,看到你这副模样好痛,我说不清楚……我真的,好痛,看着你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也好痛苦。”她说着,原本平静的声音,逐渐颤抖,带着隐隐的哭腔。
这时候一阵疾风吹过刺骨的寒冷带着我面前篝火,一股脑的扑到我的脸上,黑色的烟雾在瞬间充斥我的鼻腔。
很难受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夹杂在我的呼吸里,每一次的吸气,呼吸,黑色的烟雾就会弥绕在的我鼻腔,气管,肺泡,让我的没一口气就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乌拉尔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像是对我死了心。
“我睡了。”她小声的说。
“嗯。”我终是回答了她。
可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她的泪珠夹杂着心酸,划过她的脸颊。
染湿她的枕头,夜很深,再多的话语终究抵不过对方的沉默。
今天的我还不懂,会有回答的话语,会成为悬在人心间的尖刺,每次一次的尝试带来的只有刺痛的体感。
我坐在外面,叹了一口气。
却怎么也吐不掉刚刚吹进肺里的黑烟,坐在那里,内心只觉得烦躁。
明明已经冷的不像话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我们可以看完那美丽的雾凇,在冻结的贝加尔湖畔上,我们彼此走着,直到干净纯洁的冰,带走我们每个人内心里的心事重重。
如果有一天你也感到了悲伤,那么别怀疑,走出去看看,无论是怒吼也好,狂奔也罢,总该让心底的洪水猛兽发泄自己的滔天愤怒。
那一夜无眠,我在帐篷外蹲守了夜,说是想要看着火堆,不让火熄灭,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堆火只剩下了碳木还有着鲜红。
我赶忙去加柴才发现,那堆篝火已经再燃不起来了,贝加尔湖的早晨来的是格外的晚,也许只有到早上九点,才能看到那若有若无的太阳,我只能再升起一团篝火。
可不再是原来的那一堆,甚至连火种都是重新通过火柴点燃的,我想我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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