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乱流涌动,溅起一阵阵涟漪,将周围的大星粉碎。三人在灰色枫叶庇护之下无惧虚空乱流。
伴随着一道虚空之门打开,三人降落在一座山头之上。
“这地方好久没来过了。”那道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子,灰色长发束于身后,身着灰色道袍,五指修长。在他的手中把玩着两个球体,仔细看那竟然是两个头骨。
牧垚手中握着断戟,他还没从之前的变故之中回过神来。他的气息还在扩散,血祭提升的战力还不曾消散殆尽,震得山下山林的飞禽都四散逃离。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李钒开口向那灰袍男子道谢。
“前辈?这个称呼倒也有趣。”灰袍男子怔了一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球体”。
“不知前辈名讳?”李钒再次开口。
“不过是这无尽岁月之中的一个虚空旅人而已。”灰袍男子开口,语气平淡,恍若尝尽了世间百态就此超脱一般。
李钒见其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转身看向手握断戟的牧垚。
那灰袍男子大手一挥,一道虚空传送门开启,而后他走进门内:“没想到故人见面竟是这种境况,我们还会见面的。”只是此话不知在对两人谁讲。
说罢便走进那道虚空传送门离开了。
李钒走到牧垚身前轻扶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牧垚双眼血红,浑身是血喃喃自语:“败了,败得体无完肤,还害了褚叔。”
而后他仰天长啸,周围的虚空都在隐隐震动。他再一次感到无力,感到绝望,至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随着最后一丝血祭之力散尽,牧垚的境界跌落,他的头发由白转黑回归到了人族状态。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咳出一大口血,那块前身之骨彻底碎裂化成一块块碎骨。庞大的灵气从他身体之中散出,这是他前身修为的体现,多次强行动用让那块骨彻底失去了神通。
神奇的是那前身的修为并未完全消失,而是环绕在牧垚身旁,流转不曾散去。将他围绕,也不曾出现之前血气崩坏的状况。
牧垚静静的跪在山头之上过了两日,不曾开口也不曾移动,他长发披散,浑身是血,若从远处看去还以为是一个战死的修士不曾倒下一般,很是凄凉。李钒在旁边静静的陪着他。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终于李钒不耐烦,抓起他的衣领就是一拳。
牧垚从地上爬起,嘴角风干的血迹再次湿润,双目无神的看向李钒。那前身散开的修为再次将他环绕,为他修复伤势。
李钒见状火气更大了,连忙又补了几拳,直到自己消气为止。
“你以为你这样不说话跪在这里他就能活过来了吗?”李钒怒喝道,又是一拳。
“逝者已经故去了,你该想想你还有什么,你今后的路该怎样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个废人。”李钒打到累了,一把将牧垚扔在地上。
“本就是男儿成败之事,你却要惆怅着跪一辈子吗?”李钒的怒火逐渐消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
“你不是说过要去中州帝院找那个女子吗?如今遇到些挫折便退缩了?以你的天赋修炼到西天教教主那个境界再将其击杀不会太久。”李钒抓住牧垚肩膀对他开口。
一时间,牧垚回想起了过往种种,有幼年时东荒长老带他一起在东荒边境寻找灵药时的场景,也有在甄族秘境与古甄儿大青鸟共同对敌的场景。他思绪万千,在思索自己究竟该如何变强,如何走自己的道。
怀抱仇恨,为击杀西天教教主而变强?可击杀了西天教教主之后该如何前行?守护东荒?可岁月长河更迭,终有一天东荒也会如一朵浪花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
着眼于他人便无法察觉到自身的不足,只有补全自身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不让朋友亲人为人所害!
牧垚恍然大悟,忽的发现眼前一片晴明,此刻的他内心无比平静,就是识海之中的元神都平静无比,这一刻,他正式踏出了他自己的道。
许久后,牧垚站起身来,扶住李钒的肩膀,“谢谢你。我明白了,从此之后没人能影响我。”
李钒见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才是你嘛!”
此后一日,两人在山头之上度过,恢复伤势。
“你何时前往中州?”李钒开口询问。
“我要回族一趟,然后才会前往。”牧垚开口回答。
“东荒?”李钒再次询问,不过牧垚沉默了没有回答,李钒也不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开口的事情。
忽然间,李钒拿出一枚玉片,那枚玉片闪闪发光。“糟了,族里来人了。”
天穹之上,一辆马车踏空驶来,那马车很是华贵只不过拉车的却是几头凶兽,从中走出一位老者面色严肃,“钒儿,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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