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哈林城主到了丹青楼门前,就着急忙慌的下来了,提了提官服就大步流星的朝着酒楼内走去,人未出,声先至。
杨清照突然红了脸,然后起身就朝楼上走去,江渊悻悻然的收回抱着的手,心中暗道:‘哈林城城主没有眼色’
绯色官服的中年城主走进之后,就像江渊说明情况,一共来了十七名医师,都是城里名声不错的,现在都在门口候着,请江渊前去看看。哈林城主说完之后就抬头瞧江渊,后者却一直黑着脸,哈林城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拱着手继续沉默。
“走吧”
不识趣的城主让江渊破了防,摆摆手他离开座位,绯色官服中年人一身虚汗,他还以为这位巡抚要临时反悔,撂挑子不干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门外,十几个郎中已经站成了一排,有老有少,年纪最小的估摸着也有了三十岁左右,最大的已是两鬓斑白,虽然年纪相差甚大,可那股子郎中味儿,几乎都差不离,这些人在江渊出酒楼时还在议论纷纷,但当他走近之后,他们似是商量好的一般,都闭上了嘴,显然,面前的白衣公子被他们认了出来,江渊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认出,看着这些个浑身都是中药味儿的郎中,不管他们是医者仁心,名满杏林之辈,还是黑心开药,欺诈奸佞之人,他都一视同仁很正经的给众人抱拳行了一礼。
“江世子,这可使不得啊!”年纪最大的那名郎中忽然从冲了出来,伸手就去拉江渊,其他的郎中面有惭愧色,似乎有些不舒服。
“老先生,这是你们应当受的,若是你们这些救死扶伤之人都不受礼,那这南清的规矩可就要乱套了”江渊起身客客气气,老人忽然老泪纵横:“可惜将军不在了,不然还能看看公子这懂礼知节爱民如子的一幕”
老郎中说完这句话,后面的十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哈林城和江澜其中的恩怨牵扯,江渊并不清楚,所以他只是恭谦的笑了笑道:“诸位不必伤感,这世间去留,谁都做不了主,如今天花肆虐,救民才是大事,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天子昭告天下的檄文,这次请你们前来,便是教会诸位治疗天花,还请诸位随我前去临时搭建的治疗处”
有了老郎中带头,众人的抵触情绪也消失不见,矮小掌柜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等众人一同远去,他忽然道:“这人心肠倒是不作假,也至于向上面说说,求求情”
城外无人之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挥剑,各自稍微高点的那人不断重复一个动作,而矮一些那人则是照葫芦画瓢的模仿,虽然形似,但在神韵之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霍言对于剑的掌控近乎为神,这一点从江湖人给他的名号便能够看出来,陈安邦是有点资质的,但不多,对于霍言来说,这种学习水平实在太差,若不是答应了自家少爷,他还真不想教这个榆木疙瘩。
简单的一个撩刺式陈安邦就要学习很久,霍言看着看着就不忍直视走到一边去了,他怕一会忍不住,一剑结果了这个笨蛋。
“剑神,我这样对吗?”陈安邦拿着木棍一脚前,一脚后,一手持剑直指,一手呈托月状负后。
“不对,你现在对于剑没有足够的了解,我本想直接让你接触剑招,早日登堂入室,可这对你来说,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会针对你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届时你先把底子打好,这一路上时间还长,应该是够的”
霍言从一块石头上站起身来,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尘,陈安邦收起木棍,脸上有些沮丧,他只要一瞧见霍言的剑,和头上的剑穗,就忍不住的联想到下雨那天,这让他心乱如麻,却又不知如何表述。
“走吧,少爷这会估计已经忙起来了”霍言迈开步子先行离去,陈安邦跟在后面默不作声,路上,霍言心潮突起,在城门处的一棵大树前止住了脚步,心不在焉的陈大公子差点撞在其背上,他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见霍言忽然拔出了怀中的剑,手腕急转,让他看不清楚轨迹,片刻之后,霍言收剑而立,然后幽幽道:“这天下之大,只有一个彭祖,一个青衣,一个剑神,三位而已”
陈安邦本能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瞅着没什么变化的树,不知道这个剑神再抽什么风,等到霍言抬脚离去,陈安邦在回眸之时,就见得树上树皮纷纷脱落,露出两行字不说,竟是能透过字看见树后之景!
陈安邦一时间愣在当场,已经走出十几步的霍言远远传来一声:‘赶紧跟上’,他这才缓过神来,只不过走路之时,他脑子中仍旧在闪烁方才的画面。
城中,江渊简单的演示了一番接种牛痘,这些个接触医术的人,学习能力很快,只是看一遍,就能够学个八九不离十,江渊对此甚是满意,然后哈林城的城主便很有眼色地让手下去挨家挨户地敲门通知来接种天花,接着他就想请江渊去府中坐坐,做事但就尽善尽美的江大公子有些不放心,于是婉拒了这个要求,绯色衣服的城主好段夸赞,差点给江渊吹得飘起来,不得不说,这捧人拍马屁的功夫,还是要看京外官儿才有意思。
在等候百姓期间,江渊把话题牵引到了丹青楼之上,说起来这个,中年太守欲言又止。
“城主若是觉得不方便透露,不说也可以,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江渊摆了摆手,并未强人所难,但哈林城主却不这么想,面前的这位奉了皇命的年轻人,到了他这里,不打家劫舍,也不强人所难,女人银子一样不要,这让他很是惶恐,如今更是问个话他都说不出来,他是真担心日后自己会有小鞋穿,犹豫纠结了一会之后,这个中年城主拉着江渊站到了一边,然后斟酌着开口道:‘江大人,这丹青楼说起来也是话长得很,从周武之前哈林城就有了这么一个地儿,只不过当时此地叫包袱斋,主要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挖坟掘墓,摸死人尸,发国难财这类的营生,开始声明不显,但随着年头的累积,这包袱斋也砸下了底子,又发展了百年,此地改行成为了度银坊,专门供应国库搬银人,也就是“光肚儿杂人”,据当时史料的记载,那段时间,度银坊一年至少能贪墨百万两银子,这个数目不够真切,却也应该差不离,若不是后来因为这些“光肚儿杂人”老了之后生活不能自理,民生哀悼,当地的百姓开始咒骂斥责,一些绿林名士,儒家学子听说了之后开始口诛笔伐,恐怕这地方也不会关门,有些可惜,当时的八爷的的确确是个牛气人物!”Μ。
中年汉子忽然感慨一句,然后回过神来,他自知失言,赔笑后,他接着道:“度银坊顶着巨大压力关了门后,十几年中就在也没有过动静,直到后来周武南清战乱,他们祖上才开始活跃起来,又重操旧业,开始摸尸,这一次时间不长,在天下安定后,那个被叫“八爷”的人死了,然后这地方就被他孙子接手,最后成了这丹青楼,江大人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这哈林城着实算不得经济发达,不夸张的说,丹青楼一个地儿,就抵得上全城人的财富,这还是保守估计,至于下官为何不太想说,其实和上一任太守有些关系”
哈林城的城主腼腆一笑,江渊给了其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对于摸尸其实谈不上方案,最多是觉得有些损阴德,可“光肚儿杂人”这事儿,他是真的有被恶心到,之前他在一则史料上看过相关记载,说是给国库搬银子的人只能床上一个裹缠下体的长布,缠完之后和三角内裤差不多,为的是不让工人偷走银子,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张良计,别人自然有过墙梯,有这么一伙人就专门在人小时候培育其下体塞物,一开始可能只是小一点的鹅卵石,鸡蛋,随着时间的推究就会变成更大的物件,比如铝块,长檀,据史料上记载,一些训练有加的人,一次甚至可以运出十两,这是什么概念,江渊只是脑补就感觉残忍而恶心。该说不说,这矮小掌柜祖上玩的确实有些丧良心。
中年人见江渊不在有回忆表情,便接着上面的话道:‘到了他这一代,其实要好很多了,这人除了痴迷书画外,并无其他恶习,只不过是听不得有人腌臜自己的祖先,上一任的城主之所以下台,除了因为大势之外,还有此人在后面的推波助澜,下官是听说京城有两位高官极爱书画,为此有不少人都拿着画作以求青云直上,有一人就是拿着丹青楼掌柜的画,被看中了,飞黄腾达,据说现在已经是禁卫军的中将,另一人也是如此平步青云,就是不知坐到了那个位置,但下官猜来,估计也是紫衫贵人’
“今天劳烦城主解惑,哈林城如今面貌有些称不得门脸,京城近期会下来银子,大人到时候别忘了好好将城中修缮一番”江渊忽然眯起了眼,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哈林城主的肩膀,后者虽有猜测,但是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欣喜。
“下官,多谢江大人!”
江渊没有听进去这句话,他脑子中已经在串联某些事情,身居高位,紫衫官员,除了那三位之外,他脑袋中开始不断蹦出人名来。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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