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从来没有想过,由于自己的一己私欲,一时的快乐,竟把闺女给害啦!她悔啊,不管咋样这肚子可不等人,必须尽快得解决。
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沉思了片刻,把孙小莹揽进怀里,内疚道,“小莹,娘不好,娘对不起你。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这都是命,要不你就认命吧!委屈点嫁给夏狗子,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夏家的骨肉。”
孙小莹抬起泪眼,“娘,夏狗子家太穷了,你就忍心让我去遭罪吗?要不你再找找媒人,只要比夏狗子家强点,哪怕年龄大一点我也愿意。”
孙寡妇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来不及啦,我的好闺女。你现在这身子都三个月了,不管是嫁给谁,只要孩子一落地,那可就露馅啦!这么埋汰人的事,谁家能甘心?要是碰到好说话的,把你给赶回娘家;要是遇见难揍的人家,那咱家可就摊上大麻烦啦!到时人家去衙门告咱个谋财骗婚,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闹不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被处理掉的。”
孙小莹撅起嘴,任性道,“不管怎样,我也不想嫁给夏狗子,他们家太穷了。”
“那你想嫁给谁,”孙寡妇顿时生起气来,“狗子家虽然穷,可是娘能看出来,他对你的一片真心,嫁过去你可能会苦一点,但是狗子对你好,会是个好丈夫的。”
“好丈夫对我好有啥用,顶吃还是顶喝,能当银子用吗?反正不到万不得已,夏家我不嫁……”
看见闺女那委屈的样子,孙寡妇语气平和了许多,“小莹,你别看夏狗子家现在穷了些,可是狗子上进,知道赚钱。最近他现在可着调了,天天上山刨药,估计这些日子怎么也能卖个二三两银子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别在嫌弃人家啦!”说着不知道由于是内疚还是心疼女儿,眼泪扑簌簌地又流了下来。
“他就是天天上山刨药,能赚几个钱,更何况这天马上就冷了,山上一上冻,他还刨啥?”孙小莹也顾不上羞耻了,央求道,“娘,只要能有一线希望你也不能把我嫁给夏狗子。我喜欢梁家柱,梁家有马车,条件也好,要不你找人上他们家问问梁山,要是梁山同意了,梁家柱是不会不同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想办法让梁山同意就行,梁家梁山作主。”
“小莹,可你这肚子咋办?”
“娘,只要能嫁过去,我就有办法瞒住梁家柱,嫁给他我一定会幸福的。”
孙寡妇也不想女儿受苦,能嫁给梁家肯定比夏家强上千倍万倍,安抚道,“小莹,既然你有把握,娘可以去试试,成不成咱们回来再说。”
“嗯,我听娘的。”
孙小莹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原本想着自己能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家,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谁想到一时贪欲居然有了身孕,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肚子里的这个玩意儿让这一切彻底都成为了泡影,她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再也隐忍不住趴在炕上嘤嘤地啼哭起来。
孙寡妇看着女儿那纤细的身躯在哭声中抖动,长叹了一口气,以不容商量的口气道,“小莹,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梁家不同意,你还得嫁给夏狗子,而且越快越好,不能再耽搁,不然这肚子就遮不住啦!”
猛地听见院子里有响动,孙寡妇侧耳听了听,朝外边骂道,“鬼揍的,在外边鬼鬼祟祟的干啥呢?”
话音刚落,吴癞子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炕上哭着的孙小莹,明知故问道,“哟,小莹这咋还哭上了呢!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出气去。”
孙寡妇睨视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在这装什么浑蛋!你在外边不都听见了吗,装他妈的啥糊涂。”
吴癞子嘿嘿傻笑两声,“我就听那么两句。”随即不怀好意道,“你说小莹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夏狗子在不愿意娶小莹……”
吴癞子有他的坏心思,刚在外边听到她们谈话后就暗自后悔,后悔没早点对孙小莹下手。
心里道,早咋没看出来这丫头少女怀春呢,这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不就白捡个黄花大闺女嘛!要是现在能娶了她,那也是美事一桩,毕竟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这要是娶回家,老的小的都伺候自己……嘿嘿嘿,想想就美,到时候再把自己手里的货一卖,盖个房子,那日子不就是自己做梦都想的嘛!
孙寡妇一听吴癞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想起刚刚小莹的一番话,破口大骂,“你在这胡咧咧个啥,要是没你小莹能成这样吗?”
“这……这咋还把我也搅和进来了,你舒服的时候忘了,这会儿到赖上了我。”吴癞子嘴里小声嘀咕着,“再说了,她那肚子也不是我给弄大的,要是我弄的就还更好办了呢!”
孙寡妇上去揪住了吴癞子的耳朵,“你在说啥呢?”
孙小莹忽地从炕上站了起来,大嚷道,“你们还有没有完,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二人被她这一嗓子吓得愣在那里。
吴癞子死皮赖脸道,“小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就是个破货,贱玩意儿,不如……不如你就嫁给我,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孙寡妇怒火中烧,没有想到自己跟了他十多年,他居然不娶自己,到惦记上了自己的闺女,这简直就是禽兽所为,手指着吴癞子破口大骂,“吴癞子你这个畜生。你说的是人话吗?刘家村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你怎么敢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咱俩啥关系?”吴癞子嘿嘿一阵冷笑,“你别在这跟疯狗似的。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帮你们娘俩,我这背负着多大的骂名才不顾你的误解说出来,你知道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见吴癞子没有一点羞耻,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在帮自己,孙寡妇气愤至极,声嘶力竭地大骂道,“吴赖子,你连畜生都不如,你给我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事情一发展成这样,吴赖子也不想在为自己辩解,因为自己对她孙寡妇已玩腻了,和她没有一点可以在留恋的了,毕竟自己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也得明媒正娶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
他手指着孙寡妇,一脸挑衅道,“告诉你,老子跟你就是玩玩。老子有钱,有的是钱。等我娶个黄花大闺女给你瞧瞧。”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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