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雪天都无法掩盖的恶臭味。
烟酒味,呕吐物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
时易握紧拳头,他不敢想象,刚才时雨就是顶着这样的味道去校门口找辛念的。
他怎么敢?
时易迈着步伐,每一脚都深入雪地。
白净的雪被这里污染。
无数的脚印在这里踩过,变成乌黑的、介于水与冰之间的湿滑地面。
他忍着恶心,挨个推开每一扇门。
有人抬起头多看他两眼,因为时易虽然是一副不好惹的刺头样儿,但气质却是干干净净的,半分不像是这里的人。
房内没有地方,有人干脆坐在外面打牌,寒风将他们冻得指节粗大。他们看着时易,目光中全是恨不得将其洗劫一空的欲望,毫不掩饰。
屋内麻将牌相碰的声音不断,时易在打开倒数第二扇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寻找的身影。
时雨是背对着他的,但时易依旧迅速认出了他。
这一认知让他几乎作呕。
旁边的牌友往门口瞥了一眼,拍了拍时雨,“哎,门口那人看你呢。”
时雨慢吞吞回头。
时易与他浑浊的目光对视。
忽然地,时雨咧开了嘴,露出不完整的一排牙。
牌友忽然捉住他的后劲,“孙子,你不是找了人要跑吧?”
时雨笑呵呵地说:“我能跑到哪里去?”他腆着脸,“我去去就回,这小子是来给我送钱的,他来了,我就有钱继续打麻将了。”
“哼,混球,你他妈先把钱还上再继续玩吧!”
时雨立刻点头称是。
时易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大约半分钟后,铁门被再次推开。
时雨抬起眉毛看了儿子一眼,骂道:“狗东西,老子都出来多久了?你他妈的怎么才来?”
时易靠在墙边,点起一根烟,慢悠悠地吐气。
时雨一瞧,眼馋起来,恶狠狠地说:“奶奶的,当着老子的面抽烟,你他妈的知道老子穷得多久没抽口新鲜烟了吗?都是平时捡着别人不要的烟屁股抽的,你正好来了,给我出去买两包烟去。”
时易嘲弄地问:“你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了?”
“废话,你没看见老子打麻将输了多少钱?”
时易笑了,转了个边,故意让烟味往时雨的鼻子里钻。
时雨的眼睛都急红了,像是许久没有饮血的怪物,伸手就要去抢时易手里的烟。
时易像是早有防备似的,猛地抬起胳膊,把烟从嘴里拿开便对准时雨的手心捻去。
“啊!”
时雨哑声嘶吼,觉得自己已经被火星燎得皮开肉绽。
他正打算破口大骂,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衣领被时易这个混蛋提起来,往后面拖去。
时雨哪有力气跟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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