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笑到:“小傅雕工上的手艺那是没话说,这生活琐事上就靠你们要多用点心了。”
姜叔站起身来回道:“是,爷,您请放心,奴才自当尽心竭力。”
姜恒点头不语,眼睛向南厢房扫了过去。
只见傅丹墨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姜妈跟在身后还在给他拉扯着衣服下摆。
傅丹墨一见姜恒笑嘻嘻地坐在那里,白皙的脸庞露出一抹红晕,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起晚了,让姜老板久等,实在是抱歉。”
姜恒微微一笑:“我知道青弟昨晚熬夜了,就为了做这个金鱼茶宠,对吧?”
“嗯。”傅丹墨点着头,坐在了姜叔旁边的位子上,嘴里说着:“我想,你是大老板,平日也不缺什么。而我银两也所剩不多,实在买不起好石料给你做东西,想着做些有趣的东西给你,能够博君一笑也是好的。”
姜恒拿起金鱼茶宠,一边细看一边说:“这个茶宠做得还算可以,就是烧制的火候没有拿捏得太准。”
“是吗?”傅丹墨凑过去就着姜恒的手看着金鱼,“我以前倒是做过几次泥塑,但是烧制这是第一次,要不是姜叔帮我,我根本就不会弄。”
姜恒拿着茶宠问傅丹墨:“你要送我的就是这个小鱼?”
“嗯!这个茶宠叫细细,就是粗细的细,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多谢你让我参加这次比赛。”
姜恒又看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小鱼,也不多计较,随手放在了茶盘上。
姜妈见大老板没把这条小鱼放在心上,掩着嘴角偷笑,见水又开了,便提起水壶往茶壶里灌,嘴里还说着:“爷,小傅,我要泡茶了。”
姜恒微微觉得有些奇怪,猜不出姜妈这是唱的哪出,只好笑而不语静观其变。
“好,姜妈泡的茶最好喝了,每次喝完了嘴里都甜甜的,肚子里也很舒服呢。”傅丹墨像个孩子似的兴致勃勃的看着姜妈泡茶。
姜妈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将洗茶的水往小鱼茶宠的身上淋去,霎时一股细细的水柱就从小鱼的嘴里喷了出来,一时间连姜恒都看得愣住了。
“哇!这小鱼儿喷水了!爷,这小鱼儿会喷水呢!”
“我看见了,你别叫那么大声。”姜恒回过神来,拿起茶宠又再仔细观看。
“这个小鱼就只有嘴里有个小孔,是把水灌进去再用热水淋出来的吗?”
傅丹墨摇头,见姜恒终于有了兴致大感得意,从他手上拿过小鱼解说起来:“不是的,你看这个孔没通,水是灌不进去的。要想让水能够进去,必须把热的茶宠放进凉水里慢慢泡,等茶宠吸满了水用开水一淋就能喷水了。”
姜恒大感兴趣,又从傅丹墨手里拿过小鱼翻来覆去的看:“我大致有些明白,只怕做这个茶宠的泥有些特别吧?”
“嗯,我用的是吸水效果好的粗紫砂,还是姜叔替我选的呢,我可不认识那些砂料。”傅丹墨有些害羞。
“姜叔可是我姜家一宝,当年我刚接手我爹生意的时候,也都是全靠姜叔指点才有所进益的。”
姜叔忙肃手躬身说道:“爷绝顶聪明,老奴可不敢居功。爷现在的生意又岂是老奴教的出来的,爷不要折煞老奴了。”
姜恒摆手示意姜叔坐下,又把玩起金鱼茶宠,一边看一边问:“青弟,这个小鱼为什么叫细细?”
“嗯——因为它吐出来的水只有细细的一股啊,所以就叫细细嘛。”傅丹墨的话颇有几分天真。
姜恒把细细放下,正色对傅丹墨说:“多谢青弟,这只茶宠我很喜欢。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该谈谈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啊?”傅丹墨一脸的茫然。
“你我初次相见之时有过约定,你若是能够参加比赛,我便要与你签十年专属玉雕师的约,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瑞老已经参加了比赛,那我就是你的玉雕师了啊?”
“口说无凭,总要立个字据嘛。”
“哦,这样啊。我什么都不懂,就依你说的吧。”
“你这孩子真是,”姜妈在一旁嗔笑,“你都不问问工钱啊?爷,这孩子心实,您可别太委屈他了。”
姜恒看了一眼这胳膊肘当面往外拐的老妈子,笑笑没有说话。
傅丹墨这才像刚想起来一样,忙问:“对哦,工钱有多少啊?要是像现在这样管吃管住,工钱低一些也可以,不过每年要放几天假才行,我想要出门旅行四处看看。”
姜恒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傅丹墨。傅丹墨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愣愣地问道:“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啊?”
姜恒纵横商场多年,像傅丹墨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不是没见过,只是这傅丹墨对自己竟是无条件的信任,让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青弟,你就如此信我?”
傅丹墨点头:“是啊。我没名气,你连我做的东西都没看过就信了我的话,让我参加比赛,还给我工作,我当然相信你啊,你是好人嘛。”
‘好人’,这个词已经多少年没出现在姜恒身上了,让他不禁有些怔仲。姜叔他们见他脸色复杂,都不敢插话,姜妈默默地为两人倒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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