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我进来,就跪着过来抱住我左腿,哽咽着:“娘娘,娘娘,是茚耳痴心妄想,茚耳也是想帮娘娘争皇上宠爱,娘娘不要治我罪啊呜呜呜……”
“你这贱婢究竟是想帮娘娘争宠,还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以为我不知道,娘娘不知道么?!”玲珑厉声道。
她显然气坏了,声音都在颤抖。
我叹了口气,我原念茚耳自小相识,她最多不过是受长公主蛊惑。
想着岁月识人心,她会知善恶存善念。
后来她痴心妄想时,又觉她是少女怀春,只不过用错了人。
这本不该是什么罪过的,敲打敲打就罢了。
谁知现在……她却变得越发放肆了。
竟然不顾女儿家脸面,妄图以这等卑贱的方式勾上江知栩。
“玲珑,传我的话,带茚耳去浣衣局做活,以后不可再回椒房殿。”我不忍地闭上双眸,语气清冷着说。
“娘娘不要,不要啊,茚耳只是一时糊涂,茚耳再不敢做这等混账事了,娘娘不要让我去那种地方啊。”茚耳用力扯着我的衣角,摇尾乞怜。
“行了你,娘娘为这事儿点过你多少次了,你怎就不知长进,娘娘现在没打你板子已经够仁慈了!”
玲珑继续谴责着,满脸愤然与厌弃。
“行了,”我出声打断了她,才低头看着茚耳道,“女子想嫁人原不是什么错事,你若真有想法,本宫必会帮你,但你切不该做这样的荒唐事,你真当宫女成妃嫔是好事?”
我见她还是一脸执迷不悟,也不想再劝,只疲惫道:“浣衣局差事单纯,去了那儿,你好生反省。”
茚耳此刻也不再祈求,她颤颤巍巍起身,如梦碎般冷哼着看了我一眼,便抱起地上那鼓鼓囊囊的外袍,随宫女走出门去。
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头晕眼花得厉害,我竟在余光中睨到她那外袍鼓鼓囊囊之处,露出一角布艺玩意儿来。
但我真的太心累了,又看众人都不曾留意,也就不想再生什么事端。
想着大概是这痴心妄想之人,给江知栩做的什么定情物吧。
好在江知栩不曾看到。
呵。
谁说儿时情谊最可贵。
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我幻想罢了。
我想着,又不忍心起来。
一把拽住欲出门的玲珑,悄声于她耳边道:“明年帮茚耳寻个好人家,放她出宫吧。”
“娘娘!”玲珑有些恼。
“好了……”我拍了拍她那气得颤动的小肩膀,疲惫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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