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你莫不是给那玩忽职守之人递了银钱吧?”玲珑坐在桌前盯着鱼羹,气鼓鼓的。
“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告诉我!”
“玲珑姑娘既猜得出来,何必非要在下亲口相告?”
“那你究竟给了多少?”
“给了方便享受这等待遇的数目。”
“你……”
“好了,我们本就是商人,打点些过路银也属实正常,”我安抚身旁的玲珑,又压低声音对陆乘渊道,“不过……会否给得太多,太兴师动众了?”
这其实没什么可猜的,那兵士刚刚变脸的态度早已说明一切。
自看了信函,不仅变得恭敬有加,还连带引路,甚至吩咐另一兵士前往镇中最好的客栈,悉心安排我们这等“贵客”的住宿和吃食。
现在,我们已坐在这镇中最好的客栈中,面前有摆着肉羹,煎烧及稗米酒,比前些日子无荤腥的品质提高许多。
但,看着窗外房屋损毁,街道上泥泞未干,处处萧条颓败,却无赈灾之人……
我们仨根本动不下筷,先前的饥饿与劳累也烟消云散。
“公子也觉得这里不对吧,属下是想以钱银推磨探个究竟,未提前禀报公子,还请恕罪。”陆乘渊也压低了嗓音,轻声与我道。
“嗯……”我敷衍道。
我知他所言不无道理,钱能使鬼推磨,更能使贪官污吏上钩。
但我所气,是这一路上,他竟自作主张了。
但事出有因,回宫再算吧。
没想到,“鬼”很快就来了,还是闻着味来的。
我们正看着吃食惆怅,先前收钱领路的兵士就带了一人进来,说,此人是彩虹镇的当家人。
“哦?那便是知县大人?”我同玲珑、陆乘渊一并站起身来,学着途经商人的模样,行了个礼,“小民惶恐,不知知县前来,是为何事?”
“想必这位就是沈公子,果真青年佳俊,风度翩翩。”那知县虽老,但有些许斯文之相。
也不知是装的,还是装的。
他眸中上下打量我一番,也拱手回礼道:”听闻贵客到访,小官柳士相特来拜见,这彩虹镇虽小,但也有几分风景,希望公子能在此住得舒心。”
“知县大人实在是客气了,没想到大人待往来商人这般亲切,小民实在不敢当。”我连忙低头,他看得如此认真,害我生怕自己的女扮男装漏了破绽。
“哎,往来都是缘分,都是亲人,”柳知县显然未看出来,谦逊地笑笑,“只是不知沈公子是哪里人士,家中又是做何生意?生意状况如何呀?“
……
果然是有居心的。
我也不含糊,正欲作答,倒被陆乘渊抢了先:“我们公子乃是西北富商沈誉诚之子沈知,专营珍稀香料与丝绸之贸易,家中老爷经商几十年,垒得一定产业。”
没想到柳知县听了陆乘渊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连连点头:“哎呀,原来是西北大富商家的公子,难怪气度非凡,真是彩虹镇的荣幸啊。”
“知县大人实是过誉了,家中不过小打小闹撑了些门面,算不得富商。”我说着,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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