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权再大,大不过根深蒂固的奴性。在平凡军民眼中,如今华夏大地当家做主的还是紫禁城里的太后皇上,是满族八旗,是爱新觉罗。
没有过硬的权力和站得住脚的理由,周沛遗凭什么取而代之!
周大人没有说话,周慕赢却不掩嘲讽,“二弟未免胆小过甚,自古成就帝业,哪一个不是吊着脑袋涉险为之。依照父亲如今的实力,定能将着大好河山收入囊中。呵。。。。。。只有这点胆色,二弟还是有空多赚些保命钱罢,这些事,便不要参与了。”
周慕筠不做争辩,只淡淡反问:“那兄长又如何保证一旦举事必能成功?一旦失败,可就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这话无疑是凉水一盆,浇在周慕赢头上,恼羞成怒。
“若此时当断不断,你要父亲白给这不争气的朝廷当牛做马一辈子不成?”
周慕筠面不改色“慕筠只是觉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如今朝廷骨架尚存,有些打算,还是三思为上。”
是说他急功近利吗?
周慕赢面带愠色,刚想反驳,却叫父亲打断,“好了,诚如慕筠所说,此事不可轻易抉择,各中机缘尚未成熟。。。。。。你二人先行回去,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提!”
二人起身道是,退出书房。
一路同行出了主院,周慕筠朝兄长点了头便转入小径,却听得那人阴沉的声音响起“二弟何时,对政事看得如此透彻了?”
周慕筠停住脚步,扬起笑转身道:“方才不过是应对父亲考问,胡诌些瞎话,兄长莫较真。”
周慕赢站在岔路口,面色沉郁,阴桀可怖,“是吗?我瞧着可不像。”
周慕筠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纨绔样子,“ 兄长也知道,慕筠无甚本事,从前便怕父亲考问功课,平日也只靠着些不景气的买卖堵了父亲骂我纨绔无能的话,不比兄长时常能为父亲分忧,方才也是未见过这架势,怕的紧,说了些不着调的话,还要兄长担待。。。。。。”
放在往常,周慕筠断不会与他争执政事,此番事关紧急方才便没顾上这位兄长的度量。如今好话添尽,才见那位松了神色。
“那便好,为兄的只是怕二弟不懂局势,惹得父亲生气就不好了。。。。。。”说罢沿着大道离开。
周慕筠笑意不减,做恭谦状,“慕筠明白,多谢兄长提醒。”
直到那人走远,才收了笑拐进西厢。
※※※
周福在门外守了一会儿,过了片刻,还是往书房里递了参茶,周大人正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二太太送来的参茶,老爷趁热喝了吧。”
退身之际,周大人开了口:“方才的事儿,你怎么看?”
周福弓着腰,笑道:“二位公子人中之龙,都有非凡的见识。。。。。。”
正夸到一半,周大人睁眼打断他:“老奴才,谁要你说好话!。。。。。。你说实话,慕筠那孩子怎么样?”
“二少爷自小聪慧,人品才情样样拔尖。也难怪大人您一向宠爱他。。。。。。”
捧着茶的周大人再次闭上眼睛,似喟叹似惋惜“是啊,这孩子样样都好,只是,太仁慈了。。。。。。”
周福沉默。
从政者,仁慈,就是最大的弱点。
☆、约见
四儒巷,顾家。
顾子虚看着锦盒里的东西一阵无语。
原来,这才是目的啊。
一旁的珊瑚拍手笑道:“周二少爷对小姐真上心,瞧这项链是舶来品吧!”
子虚笑笑没有说话,那蓝宝石她印象并不深,但彼时极为喜爱的青田石却再次令她惊艳。
那印章静静躺在一方小小地檀香雕花木盒中,红绸白玉,三日功夫竟被人精刻了一头苔梅,放在手心若风吹过时苔须数散垂于枝间,飘飘可玩。底面刻的是她的小字——梅君。
端庄的汉鼎繁古印体,着了朱砂色印在纸上大气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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