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庵”的师姐写封信,你到京里,就住她那个庵里。”
“多谢师太。” 韩秀秀满心感激地正要跪下,静仪一把扶住她,口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埋怨,
“又多礼了。也难为你了,既要躲着自己的爹,还要去顾那个顶替你的姑娘操心。”
“因为我跑了,爹肯定找了人代替我。这人多半又是花钱买来的,这一嫁去冲喜,日后受罪都是我的过。我去看看,打听一下,若果没在那家受气,我也好心安。”
“你这孩子,如果受气,难道你去换她?”静仪师太怜爱地望着这个有侠义心肠的韩家小姐。
“不,我就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痴心妄想
这“嫁人”一路上的罪韩斌算是受够了。虽说来迎亲的尚书家的轿子极大又稳,可穿着盛装,带着头饰坐在轿子里的滋味绝不是影视剧里那么风光无限。
韩斌当日一进轿子就将盖在头顶的红盖头一把扯下,扔在地上。他那个为了遮住喉结而加高领子的婚服,已经勒得他喘不过气。他稍微松开些领口,心里真不是滋味。
出门坐惯了汽车,远行搭惯了飞机的韩斌自然没有空间幽闭症,可一直呆在方格子般的轿子里,没有一样可以打发时间的“工具”,是多么无聊。好歹有个手机,打打游戏,时间也可以消磨得快点。可如今,“轿徒四壁”,韩斌估计除了数手指,心里开始不停地骂天骂地,骂祖宗以外,还真没别的事可做。
枯燥,郁闷,纠结。。。所有负面的心理因素都没打垮韩斌的原因,就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只有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不甘心就算死在这,也回想不起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遗憾。他记忆的数据库突然关闭,他最后的回忆就是离不开坐车回家,然后没有然后的状态。
既然还有很多天漫长的“坐轿生涯”,没得可玩可打发时间的,就只好寻点事,自娱自乐。韩斌想到的一路上的自娱自乐方式,就是追寻记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慢慢去寻找过去的一点一滴。
他可以清晰地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份………名享海内外的韩氏集团未来总裁的光环即使到了这里,也没有在记忆中抹去。生活状况………作为父母唯一的儿子,没有兄弟姐妹有机会和他分享宠爱,他从小到大应该算是在蜜罐中成长。还有,值得骄傲的学业以及毕业后日渐展露的商业才华,也都深深刻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好像该记得的,都没有忘记。所以是因为车祸,他才来的这里吗?好像除了这个,也不再有别的解释。可是为什么坐在轿中,越思考,越回忆,他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努力去挖掘这个不安的起因,突然感觉戴在头顶的珠冠如同紧箍咒一样收紧,他立刻双手食指和中指抵住太阳穴,轻轻按压下去。疼痛感慢慢散去,韩斌打算继续回忆的时候,突然轿子一阵剧烈晃动,他双手展开,撑住左右的轿壁。轿子被徐徐放下,就听外面一阵喧闹,吵骂声。
韩斌记忆里,古代好像有不少占山为王的大盗,杀富济贫,还专门与官府做对。难道就让他遇到了这样的劫匪?韩斌此刻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囧”。他韩斌还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一件好事吗?无限降级到做了地痞不够?威逼利诱去“代嫁”也不够?再要加些“对峙”劫匪的惊险戏码,才显得穿越古代生活的惊心动魄?一个从不看狗血剧的人,为什么让他去遭遇比狗血还狗血的剧情?这太不仁道了!在韩斌继续吐槽古代生活的时候。轿外的人自然也没闲着。
这一次,头脑转速过快的韩斌猜错了。轿外没有彪悍的劫匪,也没有什么劫富济贫的梁山好汉,和迎亲队伍相冲突的其实也是官府的人………兵部侍郎的小公子,司马高才的人。
吵架的起因,也就是这条官道“不够大”,进城的城门“不够宽”。两家人一个要进,一个要出,按理说,谁官大说先过。可司马大爷的姐姐如今可是皇上的新宠,弄的这位国舅爷自个儿觉得,除了皇上的轿子,其他人都该回避他的。
“少爷,那是温尚书家的轿子。”司马高才的贴身跟班刘旭在轿外对里面的人禀报。正抱着一个胸大肤白,媚态丛生的青楼女子亲吻的司马公子立刻没好气地骂道,
“我管他什么尚书,让他们的轿子滚远点,免得爷我火气上来,要他们好看。”司马公子打算继续享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轿帘,“,等一下,你说的是哪个温尚书?”。
“朝里姓温的尚书就一个,就是老爷打算给你提亲的那个温尚书。”
司马高才不算难看,却因为纵欲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上的眉毛向上微微一挑,原来是那个温大人。听说那位府里的小姐相貌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既然如此,司马公子也难得“通情达理”一次。
“算了,我们让开,要他们先过吧。”
迎亲队伍再次缓缓前行。司马高才本打算放下轿帘时,却看到面前抬过的轿子中的人将轿帘掀起,匆匆地观望着外面,似乎想弄清发生了什么。看到司马高才后,像是受了一惊,立刻放下了轿帘。
韩斌只是忍不住好奇打算看看外面的形式,突然看到对面轿子里一个面目轻浮的男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卧槽,难道自己被看出破绽了?
轿子走很远了,司马高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样,大喊道,
“刘旭,刚才轿子里的美人是谁?”
“少爷,那轿里是温尚书家的儿媳妇。温家还请了老爷今天去喝喜酒,您不记得了?”
“温子良那个肺痨,他也娶媳妇?”司马高才一脸鄙夷,两家虽然都有意于攀亲,可其实平时的来往并不算太多。所以司马高才并不知道温子良的“阴谋诡计”。
“简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打道回府。”司马高才愤然道。
“爷,您不是说陪我去郊外散散心,怎么,。。。”妖媚的女子才一开口,就被司马高才呵斥住。
“闭嘴!”。司马高才从轿子里跳出来,“刘旭,叫人把人给我送回她那个园子去”。然后呵斥两个骑马的护从下马,“你和我一起回府里。”
“少爷,你这么急回府要做什么?”
“和爹一起去喝喜酒。”
刘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前老爷也问了这位小爷,可他没兴趣,硬是拒绝了,怎么这回又改主意?他那里知道,自己这位好色的公子爷在看到轿中的美人时,七魂六魄就已经散了。
司马高才不但要去喝喜酒,他还打算以后肺痨一命呜呼了,把这个美人弄到自己床上去。
那个“美人”此刻坐的轿子刚刚停在尚书家的门外,鞭炮声此刻啪啦啦轰天响起。
温子良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着书,就这架势,任谁也看不出今天是他迎娶媳妇的大喜日子。
“少爷,人到了。现在正在拜天地,拜父母。”
温子良作为一个肺痨严重的“病人”,自然不会去夫妻对拜。做尚书的爹其实前一天也有些动摇,原本打算狠下心让这个儿子还是规规矩矩娶妻为上。可执拗的温子良一句,“爹,你答应过我给我半年时间,怎能言而无信?”给堵住了。对亲家虽说有些愧疚,可儿子永远是自己心里放第一位的人,更何况他也是打心底有些后悔这门亲事的人,自然再一次被说服,索性不管了。
“新娘子人怎么样?”,温子良继续读书,头也不抬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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