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凌与鲁肃喝得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也就自然了,放开了。鲁肃平时少言寡语,随着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
喝着,喝着,鲁肃有些醉意,说起话来舌头有些大了,可却越说越有劲。
凌也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今晚月色正好,趁着酒兴正浓,你我再干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周瑜送小乔回帐,回身再来看众人。
鲁肃早喝得不省人事,倒卧在长椅上。
凌已是醉眼惺忪,正软软地半躺半靠在椅背上。
“凌也喝多了?”周瑜皱了皱眉。
孔明脱下长袍,轻轻盖在凌身上:“这丫头酒量并不好,但就是争强好胜,不肯认输。”
“唉……”周瑜叹道,“醉了也好,我正有些事情想和孔明说。”
“哦?公瑾有话请直说。”孔明在周瑜对面坐下。
周瑜挑了挑眉:“凌留在江东,你当真无任何异议?”
“你既是凌的大哥,她留下为你治病,理所应当,我并无反对的理由。”孔明保持着一贯淡然的笑容。
“呵……”周瑜扬起莫测的笑容,“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你我皆是可为国事和军务废寝忘食之人,但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孔明眸光闪动,但仍微抿薄唇,一言不发。
“人生短促,富贵浮云,”周瑜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大丈夫身逢乱世,血雨腥风视若无物,唯一私情却紧紧放在心中,我已有小乔陪伴,此生足矣。而你呢?”
孔明轻抚着手中的酒杯,是笑也是叹:“公瑾言下之意,我已明了。”
周瑜从袍袖中掏出一条银色缎带,递给孔明:“早前我曾说若孔明造箭成功,便以此物做为酬劳。”
“多谢了。”孔明伸手接过,“那日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想公瑾竟记挂至今。”
“凌已是我的妹子,我定会爱护她,绝不让她受苦,孔明大可放心。”周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凌在江东的日子,便拜托公瑾多加照料了。”孔明仰首也喝干杯中的酒,“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回身将缎带轻轻绑在凌的手腕上,用长袍轻掩住她的身躯,将她拦腰抱起。
“孔明,记住我所说的话。”周瑜不忘嘱咐道。
“恩。”孔明轻应道,抱着凌,大步去了。
开花的时节已快褪去,只落得一地缤纷,尤剩几朵残瓣飘落,月光带著微风轻拂时,漫天飘散的花瓣,绝代的风情惹人遐想。
“呃……”一阵凉风吹过,在孔明怀中的凌有些清醒,迷糊地睁开双眼,“这是哪里?”
“你醒了?”孔明醇厚的嗓音轻撩着她额前的乱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孔明的怀抱十分温暖,且他的话语犹如催眠一般,恍惚中,凌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薄荷般清凉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颊,浩荡而绵长,如同一团非凡的火焰,被她的遐想滤尽了所有危险的本质,只呈现出他耀眼的明亮,凌甚至开始想象他嘴唇柔软而灼热的感觉……
停!停!停!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凌立时酒醒,手忙脚乱地推开孔明,急急地跳离他宽厚的怀抱,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心脏就像被乱绳绑住了,好难过,这是种什么感觉?像有晨雾笼罩般迷惘,心口郁闷的几乎要爆开了。如此烦人的感觉,是什么?
“凌,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看凌表情痛苦,孔明也跟着慌乱起来。
“没有。”凌摇摇头,她的伤已痊愈,不可能再痛了。微微作痛的是心脏,除了细微的疼痛,似乎还隐隐浮动着一丝甜蜜。
凌轻拍着额头,她这是怎么了?酒喝多了?否则怎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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