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耿楚轻声问季小九。
季小九点点头,那一晚,他一句话都未曾讲过,如今连他写的字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唯一记得的就是他那张艳丽无比诡谲的容颜,和碎了一地的月色。
“那陛下为何不将那人的容颜画下来,臣也好帮您寻一寻那人。”耿楚道。
季小九点点头,说道:“我画了那人的画像,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自然不好大规模寻找,我怕忘记他的样子,便将画像用黄纸固封,藏在我方枕内的锦匣里。改明儿我拿给你看,你帮我暗里找找。”
耿楚垂首道:“微臣遵旨。”
在摄政王府留宿了一宿,连掏心窝子的话都同耿楚说了,这一来二去,季小九连自称都省了,他的季小九,这一世让他宠的连耳根子都软了不少,前一世可是个满身是刺、油盐不进的主儿。
耿楚安抚了季小九就寝,轻声的离开了房间,他只从冬姑那里知道有个无极门的刺客无意中闯入了季小九的寝宫,却不料季小九情根浅,就这样动了心。
他站在季小九的房门口,拿出一方丝帕,那右上角还有季小九歪歪扭扭的女红,看上去像几朵零落了的桃花,他的季小九啊~耿楚不禁心里叹道,画得一手世间称颂的丹青,却不料女红差成这个样子。
五年前,无极门密探来报,将这丝帕递交给他,他有私心的将这丝帕据为己有,这么多年,便成了他的贴身之物。
季小九总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了木妍的低语:“皇上、皇上。。。。。。”
自己翻了个身,摆摆手道:“南霜,别叫了,再让我睡会儿。。。。。。”
床幔外的人轻叹了一口气,耿楚站在门外听着季小九的呓语不禁觉得好笑,低声道:“陛下。。。。。时候不早,该上朝了。”
天灵盖中还残存这一丝清明,季小九才发现自己还在耿楚的王府。
季小九挣扎着起身,失败,再挣扎的起身,再失败。。。。。
总算成功的清醒了过来,却发现天还未亮,季小九只在床幔外露着一个脑袋,睡眼朦胧的问早已穿戴整齐的木妍:“现在什么时辰了?”
木妍端端正正道:“回皇上,已经卯时一刻了。。。。。。”
季小九不自觉的又将小脑袋耷拉下去,好像马上要睡过去的样子,木妍赶紧又唤道:“皇上,奴婢伺候您更衣。。。。。”说着就赶忙将床幔绑好,麻溜的把被子叠了起来,算是断了她睡回笼觉的念头。
唉,朕心里苦,可是朕不说。。。。。。季小九想道。
不消三刻钟,木妍就将季小九从刚睡醒的混乱模样打扮的人模人样,因为她起的迟了些,刚一出门就被推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大明宫去了。
马车颠簸,季小九坐在正位,被癫的头脑都浆糊了,耿楚坐在一旁问她:“陛下昨夜睡的好么?”
他当然知道季小九不会休息的太差,那被子的面料和她宫中都是一样的,就连自己的床榻睡起来也和龙榻一样。
季小九没有回答耿楚的话,眼眸中没有焦距的顶着前方,自顾自的絮叨着:“朕还没有用膳。。。。。。朕还没有用膳。。。。。。”
耿楚忍俊不禁:“陛下忍一忍,阮禄进宫就会着人准备早膳,下了朝就可以用膳了。”
季小九叹息着,问道:“耿爱卿辛苦,每日都要起这么早上朝。。。。。。”
耿楚笑的更深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只要能见到季小九,起的再早又有什么的,想到这里,耿楚不禁笑了,脉脉的看着季小九。
而季小九却全然不知,打了个哈欠,表情委屈的想哭。。。。。。
这半个时辰的路程需的耿楚每日不到卯时便要起床,季小九却是头一次起的这么早。早朝上,看着百官徐徐跪拜,自己却毫无精气神儿的瘫坐在龙椅上,听着阮禄尖声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她又打了个哈欠。。。。。。
被哈欠逼出来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瞧着那右手边的吏部尚书曹贤让迈出一步,季小九这心里是咯噔一下,只是曹贤让这脚尖还未着地,站在百官之首的耿楚右手成拳,置于唇下,轻咳了一声。手持玉笏的曹贤让抬眼瞧了瞧耿楚,又一点一点的蹭了回去。
季小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愉悦地看那曹贤让又毕恭毕敬的站回队伍里,但还是故作关心的问道:“曹尚书,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曹贤让将头埋的更低了些:“回陛下,臣无事。。。。。。”
季小九一抬眉,心下道:也好,朕正巧赶回去用膳。
季小九转头示意阮禄,阮禄会意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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