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柔然大军又向前了,副将军想请您下令让我等军队后撤,以免无旨而战,犯了军法,请您定夺!”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牛达听见这消息直接就来了火气,他瞻前顾后,一点没有武将该有的气质和武断,想到江渊叮嘱他的话,他当即用力一拍沙盘,震到了好几个小旗帜道:“定夺个屁!人家都打到脸上来了,还在乎个屁的军法!马上通知大军向前推进,若是柔然蛮子不肯后退,就给本将军迎战,出了事儿,本将军一人扛着!”
已经做好再退准备的副将军听见这话猛地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道:“是将军,属下这就去通知!”
副将带着军令出营帐,牛达片刻之后也走了出去,想成大事必担风险,他不如镇北侯得民心,也不如魏青峰在这东南境的人气高,比不得江渊的巧计频出,也比不得岳破军的稳中持重,这次的柔然之行是老天给他的机会,是他能不能日后在朝中稳坐将军的大军功,若是这次能够抵御住柔然大军,甚至是战胜攻退,那他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他从军多年,由年轻小伙变成现在的中年大叔,虽说打了不少仗,但落在身上的名头和奖赏却是少得可怜,家中没有大背景,凡事只能靠自己一双手来创造,他的妻儿老小全部指望着他过日子,年年不能回家就已经是不孝不称,若是在留不下余荫,那他这辈子征战沙场就算是打了水漂,不是所有的大将军都能和镇北侯一样给手下人分功劳,如同伯乐般的侯爷能遇到一个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俗话说靠山山会到,现在的牛达已经摒弃了心中优柔寡断和担心迈出了第一步,不管结果如何,能不能打得过柔然,至少他做了尝试,来到军营的养马之处,牛达亲切地抚摸了一番陪伴了自己五年之久的马儿。
“老伙计,今日你我又要上战场了,希望这次,俺老牛也能骑着你走上那京城的官道”
与战马说话的牛达身边就一个能说话的人还去接信去了,他与马儿谈心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情感抒发完毕,这个黑壮汉子跃马而上,而后骑着自己的战马就朝着前线赶去,他打了这么些年仗,还未跟柔然正面战斗过,上次来边境处理小规模的散兵游勇,一点看不出柔然人的真正实力,如今对上,也算是圆了曾经他将军打遍天下的宏伟愿望。
并不知晓自己儿子在家里捣鼓事儿而且还将其他儿子全部羁押起来的喀则此时正在行军帐之中,与那夏国大汗一般无二喜好的他也是出门必带这美人,只不过他手下没有军师来垂涎他身边的美色,一把手拥抱着两个娘们的喀则并不知道这次他前来亲自压阵是自己小儿子一手安排,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宠信了多年的军师又怎么会不忠于自己而去和自己的小儿子狼狈为奸。
粗糙的大手在衣衫极薄的美人奴侍身上来回游走,上至胸口前,他双指捏住了乳-头,用手不停碾动的他惹得怀中女子嘤咛声不断,这位大汗在这等分心的状况之下还不耽误听自己手下人汇报军情。
“大汗,咱们的骑兵队伍刚传来消息,说南清的军队这次没有后退,并且向前拔进了一里,我等大军若是不退,是属于箭矢的攻击范围,您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最为专门传信的楼迦南已经很久不曾参与战争了,但是这次喀则亲自上场,他为了以防意外,还是跟了过来。
“如何应对?”喀则半躺着身子手中动作不停,思虑了片刻后,他决定道:“既然南清想战,那咱们怎么能落了威风,先派三支千人骑试试南清实力,看看这群四脚羊是不是真的想打,若是吓唬不退,回来再报!”
“是,大汗”
楼迦南拱手,而后退出行军帐,他们柔然军队在南清中有内应,对于军力部署,以及人数计划都知晓,与之打仗知晓这种军情,他们焉能有输的道理?
统帅三军的牛达心中明白面前的骑兵乃是对方派来试探的第一波动静,若是不能打下来,很可能回再度被逼的退后,而且他们之中的内鬼肯定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现在他们的军队部署对让定然是一清二楚,随口喊来偏将,黑壮的牛达问道:“柳副将,我军目前军队部署如何?”
“禀报将军,左翼为重心,右翼为辅攻,中间大军主要是为了应对骑兵,大致的兵力部署就是这样”
“派出我国骑兵与柔然骑兵对垒,左翼调换右翼前弱后强,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此军令不必给其他副将传令,全部告知偏将便可,去吧!”
“是!将军”
带着满腹疑惑的副将没有多问牛达为何要跳过传令之人,将士服从命令是天职。他也懒得越界去和上将军争议这个话题。
到底是属于魏青峰的兵,这些将士对新来的将军只表面附和,在他们的想法里,反正最后魏青峰还是要回来接手这个将军之职责,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其他的不用操什么心,至于和柔然的军队干仗,他们也是能不打就不打,能拖着就拖着,毕竟他们这些人常年呆在这东南边境,其他的不说,就这柔然人的实力他们绝对比这个上将军了解的清楚,而已经琢磨对面十多年的魏青峰对上柔然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新来的将军得有多厉害才能与之打的有来有回?
一道军令传下,三路大军的小将领全部骂骂咧咧的说新来的将军没有本事瞎折腾,其中几个经常在一起喝酒打诨的将领一合计,决定随便拉过去千把人应付一下,至于重心转移,根本是考虑都不考虑,他们这群整日养膘几年没打仗的人惰性已经养成,凡是麻烦事儿,他们是一点不想动,何况现在的军队部署是魏青峰走之前就规定好的,现在的新新将军是代理,指不定啥时候就又被调走了,他们的左右军队都有自己驻扎的地盘,凉山荒原和石峰山虽然不远,但也有小三里地,这一来一回的布置,没有个半上午根本部署不好。
躲过传令奸细却没想到被几个小将领坏了事儿的牛达现在信心还是很足的,他这次来特意带了烟雾弹的制作方法,柔然与夏国的将士体质差不多,优势也是那高原上生出来培养而成的高品质战马,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他做了足够多的烟雾弹,让那个马儿迷失方向,再加上蒺藜和绊马坑,绝对能将对面引以为傲的骑兵杀得片甲不留,没了骑兵优势,柔然就如同失去了手臂,与之作战获胜,还不是易如反掌。
牛达的计划并不完善,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想和蓝图,不过仅仅是这样也足够应对柔然的蛮子,毕竟对面没有什么会兵法的军师,也没有像北境对手拓跋辰宿那样的大将军,可以说,牛达加上先进武器的组合,完全有能力与柔然人刚上一刚。
高坐在马上的牛达目光投向自家的骑兵与柔然骑兵的对抗,人数上双方差不离,实力上柔然人明显更胜一筹,不懂的扬长避短的南清骑兵似乎是没有脑子,只知道与之硬刚没有一点迂回策略,牛达在看着南清将士一个个的倒下,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挥手叫来身边另一位副将,他道:“让骑兵退回,换步兵持盾竹枪阻拦”
第一次听说让步兵打骑兵的副将听见这话明显一愣,而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黝黑的上将军,思虑再三他没有动作,牛达见状眉头一皱道:“还在这儿等着干什么,去下令!”
心中心疼将士死了的牛达有些许愤怒,副将被这一吼回神,而后犹豫道:“将军,这。。。。恐怕有些不妥啊,柔然骑兵身强体壮,加上骏马的加持,步兵跟不能与之对抗,派步兵前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恕属下难以从命”
还算有些良心的副将也算是为了将士性命考虑,在他的认知之中,步兵永远对抗不了骑兵,并且牛达所说的竹枪,他更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事实也和这差不多,在江大世子的阐释中,步兵能够完全对抗骑兵实在火铳这种东西完全普及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步兵很难和骑兵对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毫无一战之力。能理解副将心疼将士的牛达听完这话没有怪罪的意思,而是简单的解释了一番绝对不会出现重大伤亡的现象,并且若是出奇,很大可能让柔然骑兵吃个亏。至于竹枪,牛达一并解释了一番。
“这。。。能行吗?”有些不敢相信的副将听不懂了,这种风险极大的行为没有人尝试过,他不想当罪人,可他也不想让南清的骑兵不停送死,骑兵不比步兵来个人就能上,培养一匹战马与一个骑兵的代价足以养百人小队。
“下令后便知,本将军虽是调任将军,但与你一样,本将也心疼将士”牛达声音平缓下来,副将闻之不再说话,勒马前去下军令去了。
战场上,柔然损失很少,反观南清的三千骑兵小队已经少了数百人,而且还有一些已经受了不少伤,本就看不起南清的柔然人一旦占据上风就喜欢疯狂嘲讽打心理战,所以骑兵对骑兵之间除去刀戈声之外,剩下的全是谩骂与互嘲。
“南清的四脚羊们没有本事就滚回家喝奶去哪,你们这群废物就只能在娘们身上耍耍威风了,哈哈哈!”
“哈哈,就是就是,你们这群废物,马儿都不会骑,还当骑兵,滚回家去吧!”
不明这句话何种意思的牛达听见谩骂心中也是拱起了一股火气,若不是常常与夏国的那群蛮子互怼,他估计会上头再派骑兵争口气,也不怪牛达的理解能力差,主要是上次魏青峰的儿子想体验异域风情,然后偷偷到了柔然嫖--娼,你说他嫖就嫖吧,还因为不满意没有给钱,没给钱就算了,还被人报关抓了,若不是魏青峰手里有点银钱把人赎了回来,这会他的那儿子估计都轮不到江渊去杀,早死在异国他乡了,而这件事虽说过去了,但消息却传了出去,那段时间,凡是柔然人,大街小巷都是魏将军儿子白嫖被抓的谈论声,在军营里的柔然将士距离南清如此近,自然也是听说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在娘们肚皮上耍威风”的话来。
被气咬牙切齿的南清骑兵虽然心中不服,但奈何实力有差距打不过,并且人家口中的事儿还有出处,并非凭空捏造,即使他们有心反驳也立不住脚跟,心中带着屈辱和羞耻继续作战,他们的士气竟然还被激发了一些,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与柔然骑兵的实力差距仍然难以弥补。
少时,副将赶到阵前让骑兵全部后撤,柔然骑兵听见这声大喊当即举起手中的弯刀嗷嗷大叫了起来,不去管对面嚣张的模样,副将带着有怨气的骑兵转身回军队之中,出师不利被人打败的南青将士闷闷不乐,副将见此叹了一口气,而后让骑兵下去稍作休整,接着便吩咐起来了步兵出面迎战。
看着对面撤兵不打架,柔然人在阵外开始叫嚣,副将充耳不闻外面的脏言辱骂以及激将之法,将牛达交代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他对着步兵道:“这是新将军部署的,我知你们心中有怨气,但是你们放心,若是诸位没能活着回来,我给诸位保证,新将军肯定会台诸位可放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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