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大赦般,她一秒都不曾迟疑,逃也似的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公寓。大力地摔上门,仿佛身后跟着洪水猛兽一样。
她宛如一颗水珠,被抽掉了脊椎,缓缓从大门滑下。
眼泪砸在手臂上,她捂住脸,胡乱地擦拭着满脸的泪水。她一点儿也不想哭,甚至压在心中的大石也凭空消失了,可泪腺的开关却像是坏了似的,泪水一直往外溢个不停。
冰凉的手镯触碰到脸颊,她摘下手镯想,忘了还给他了。
而此时她在想的人,正隐忍着怒火飙车往宁宅开去。
刚踏进门,一串风铃似的笑声传进他的耳中,宁双牧也笑了,不过是冷笑。
宁靖元早就瞧见儿子的身影,赞赏般地说道:“小谢动作真快。”
“父亲最近很闲?”他的嗓音如常。
宁靖元对宋家夫妇耳语了几句,中年男女便带着未成年的女儿向二楼走去。等三人的背影消失,宁靖元从怀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往儿子怀里扔去,如同数月前宁双牧对他做的动作一样,他扬眉吐气地说:“这就是你挑的女人。”
宁双牧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录音笔,投掷飞镖似的,劈手将录音笔掷向茶几上的釉彩瓶。他稍稍使劲,录音笔正中靶心,价格不菲的釉彩瓶不堪一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后,碎成一桌瓷片。
“你知道这瓶子多少钱拍来的吗?!”宁靖元心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我赔您。”宁双牧负手而立,他愉快地笑出声,露出几颗阴森森的白牙,“在此之前,您先赔我一个谢慕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弥赛亚俱乐部是岱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几位有过生意来往的中年男人发现了宁双牧,大声喊了几喊,他视而不见,心无旁骛地进了专用电梯,须臾之间,便抵达十一楼。
俱乐部的老板陆江引大老远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上上下下审视了他一番,打趣道:“哟,宁总,怎么愁眉苦脸的?”
见好友不言语,陆江引眯了眯眼,说出了心底的猜测:“莫非——被女人甩了?”
一针见血,宁双牧黑着脸抬起手肘就冲他砸去,陆江引敏捷地躲过挥来的拳头,笑嘻嘻地说:“嘿嘿,看来是说中了,不过我是君子,只动口不动手,想打架找清巡去,叫他陪你练个三天三夜不歇气!”
话音刚落,里间的门便开了,满头大汗的严清巡轻喘地说:“我没力气了,还是陆老板陪宁总练吧。”
用毛巾擦着汗的莫行尧随后走了出来。
陆江引一双眼尾上翘的桃花眼在两位发小的身上飘来飘去,扼腕叹息道:“你们俩也太没出息了,商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宁总和莫总,居然会因为女人而搞得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丢不丢人?”
拳头再次向他挥来,这一次陆江引只顾着嘲笑好友,来不及闪躲,只得眼疾手快地支起右臂挡住朝脸部飞来的拳头。
“宁双牧,你下手也太狠了点!”陆江引痛得龇牙咧嘴,低头检查手臂的伤势,嘟囔道,“还好挡住了,打哪儿不好非打脸,我靠脸吃饭呢!”
心中的恶气消散了一大半,宁双牧解开一粒西装纽扣,矮身在真皮沙发坐下,淡淡地说:“总不能每年白白交给你那么多会员费吧?”
陆江引翻着白眼,用鼻子哼了声。
宁双牧转向一言不发的莫行尧,他压低声音直奔话题:“莫总有兴趣并购‘易恒’吗?”
“易恒”是宁靖元和他的狐朋狗友一同成立的建筑公司。虽然青黄不接,但胜在创立的时间早,在岱城还是有点名气。陆江引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道:“宁伯父为难谢慕苏了?”
宁双牧不接腔,只盯着莫行尧看。
莫行尧挑了挑俊眉,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微微点头:“既然宁总甘愿出资往我脸上贴金,莫某人何乐而不为?”
二人相视一笑,萦绕在宁双牧胸腔的怒意彻底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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