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可以将她彻底毁灭。
甘佩闵很快便恢复了神色,沉声问道:“她还好罢?”
他这幅模样令她很不舒服,她观着他的神采,脸上的笑万分诡谲:“我怎么敢去看她们好不好……那两个人是我的伤口。不过时间一长,已经不大疼了,只是偶尔看到他们你侬我侬相依在一起的模样,还会微微的痛痒。”
本谈笑风生的甘佩闵似乎被她的一番话激中,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既然还会痛痒,小姨何故还要提起?只是为你徒增伤悲罢了。”
“难道你甘心么?”她收敛了笑意,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阴鹜:“你甘心看着你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快乐?他们会坐在一起看书,会一起钓鱼骑马看日出日落。程敬之会教她习画,会教她书法;江子衿看书不管有没有看懂都会拿去问他,缠着他。而你我呢?他们连跟我们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你甘心么?你告诉我,你甘心么?”
他紧攥着拳头,手上的青筋突起。她却还不罢休:“我不知道你甘不甘心,反正我杨婷婷不甘心,我忍不了!我忍不了我的爱的男人爱别的女人,这个我不能忍!其实你也是不甘心的对罢?明明你跟她更合适,不管是门户还是年龄辈分,你们明明才是最般配的不是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有想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么?”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闪躲:“如果一开始,你认真一些,努力一些,她现在就是你的了呀,你还需要看着她在你的亲舅舅怀里展颜么?你为什么要躲避?他们还没有结婚,你是光明正大的!”
“你怎的不去光明正大的追求?说到底还不是他爱的不是你。”他沉着眸,脸上的阴郁十足的吓人
“只要没有江子衿,他早晚有一天会爱上我!”
她的双目猩红,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你疯了。”他直直地转过了身,不愿再与她多做纠缠。
她面容扭曲地看着他的离去,明明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后面跟着的丫鬟已是吓得退到了老远,她微转了眸,语调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去叫那个人过来。”
“是。”小丫鬟连忙福了福身,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她抚着桌上的花瓶,细腻的质地令她的心情也愉悦许多,眼前的低着眉眼,倒不怎么让人看得出神采:“养了你这么久,也是时候出来干点活了……”
立在一旁的人连忙低了头:“属下一切听从小姐。”
“好,”她的指甲很长,修得很漂亮,在洁白的瓷瓶上映衬的更加优雅,这样温婉的人,很难想象半个小时前在走廊上歇斯底里的就是她:“今晚,江府。”
那人一动不动,嗓音低哑:“所有人么?”
“对。”她扭着脖子,脸上的笑十分地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今晚只要江府有异样,所有江家人,见一个,杀一个。”
“属下领命。”
她抽出一支开得极美的百合,拨弄着娇嫩的花瓣,脸上的笑愈发的深邃。
今晚,定会有一场十足好的戏上演。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4)
今晚出门时父亲的话比往时要多些。
这一趟出门虽远了些,可却是过不了几天便回的,父亲何以这样多的嘱咐?
她的心头有些异样。
汽车一路行驶到大渡口,司机下车替他们卸了行李,江子辕将靠在子衿怀中睡着了的常乐抱了出来。
他们来得有些晚,此时轮船正鸣着汽笛,将常乐吵醒了来。小娃子揉了揉将将醒的眸子,发音不清地问:“我们到香港了么?”
子衿被他的模样逗得嗤笑。
星灵提着行李急急地催促道:“少爷小姐,我们快上船吧,船长在摁喇叭催我们呢。”
江子辕望了望江府的方向,将手上的常乐放了下来,正色道:“我忽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东西没拿来,不然这样吧,你们今晚先走,我明天再去香港找你们。”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得带来?”子衿心中的异样愈发的加强:“不然我们一起去拿吧,我一人倒是不敢去呢。”
江子辕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颊,打趣道:“你一个人连国都回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听话,你先带着常乐和星灵过去,父亲不是说了么,那边有他的一位老友接应你们,等我去时你们应该都安顿好了,我倒是捡了个白便宜。”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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