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人开心一点,身体就好的快些了。”
他打断了她的思路。
他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她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好不起来:“我知道。”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你很可爱。”他的声音带着些惋惜。
她微微扯动嘴角:“我知道。”
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了罢,曾经在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我想让你开心。”
她转头看着他,目光清澈:“就像以前一样么?”
“嗯,”他的语气有些放松:“我记得你爱吃蛋糕,明天我带你去吃可好。”
“可是,你就不请求一下我的原谅么?”她的声音低低浅浅的,像是风吹来的一样。
他期待的神色就那样僵在脸上,半响后回过神来,只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淡声道:“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是一句对不起便可抵消的么。”
“我……”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侧脸,嘴角蠕动着:“我怕你对我……”
“所以你欺骗我。”她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所以你就是这么的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因为你是日本人而恼怒你,所以你欺骗我。”
他微张了嘴巴,却不知该解释些什么:“对不起……”
她却有些嘲讽地笑了:“若不是那日在咖啡馆遇到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罢……哦,不对……哪里有机会让我知道呢?之前你怕是早就想好了这辈子都不再回去罢。”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只能偏过头去看漫山遍野的野菊,怅然若失地开口:“你看这菊花多好看。”
她勾起一丝笑:“在中国菊花是祭奠逝者的。”
他转过头来看她,眼中的悲伤像是快要溢出来一般:“你明知道我……我对你是怎样的。”
她沉默了。
其实他影响了她许多,比如说爱好。
她记得他曾送过她一盆珍珠吊兰,他自己也养了一盆;后来她的养死了,他的却盛开的极好,她央求他将那盆送她;再后来她把他那盆也养死了,从此就一心一意地钻研起养花来。
她的钢琴是他教的,那时她才十二岁,他十五岁;她坐在他家花园的藤架下弹琴,他就坐在秋千上听着。
原来他们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可惜他离开的太早,早到她还没有情窦初开。不然的话,她可能就会喜欢上他吧?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若他们相处的再久些的话……
命运就是这样。
机会在面前的时候你不去努力抓住,等它溜走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年坐在藤架下弹钢琴的她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4)
赵家送了请柬来。
采薇把那喜帖递给江楚氏,江楚氏抬手就转给了子衿。子衿拆开那喜帖,上面写着:“谨詹于国历10月4日13时吾小女于浦江路圣彼得大教堂进行结婚礼,并邀刘木柏先生证婚,届时敬治菲筵恭请观礼。阖第光临,赵儒新鞠躬。”
她终是要嫁了,本是打算这几日去看看她的。如此看来还是罢了,她去了只会令她想起往事,徒曾伤感。
合上请柬,恢复回平时跟母亲讲话的模样:“国历十月四号是个什么日子?”
江楚氏放下手中的账本,心里盘算了会,便说:“好像是中秋。”
“原来是中秋……”她摸了摸下巴:“在请柬上写中秋不就好了么?写个什么国历十月四日的,害的我还以为还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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