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我换个主子投靠,反正你给他偿命。”
柳提脑子里发蒙,手上不自觉顿住。
有机可乘,瞬息发动,然而动的那个人却不是裘未已,而是沈嵁。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随即腕上剧痛,柳提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手。瓷片落地,迟谡被一掌拍向另一边的裘未已。裘未已仍是玩世不恭地笑着,抬腿一横,拦腰将迟谡截住。
“妈了个羔子,你手断啦?顶死我了!”迟谡张嘴就骂,同时飞起一脚踹在侍卫腿上。
“活该!叫你看热闹不顾命,教训,长记性!”裘未已没感觉似的,居然跟迟谡呛声。
“我让你动手了吗?”
“说来绕去那几句话,有意思吗?这么问大家都甭消停,得耗死。”
“他没人佐证,你又有真凭实据了?拿出来镇个场啊!”
“打一顿全都老实了!我多的是办法叫他开口。”
见裘未已一脸混不吝的痞笑,迟谡气得又踹他一脚,嗓子都尖了,吼他:“你特么的逼供上瘾呐?告诉你,跟太爷我这儿谁都别想把谁屈打成招!太爷护着朝廷律法,太爷我就是法!”
裘未已歪嘴笑:“您这话本身可都犯法!”
你来我往,似忘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二位,还是坐下来说罢!”
沈嵁将柳提护在身后,很有些喘,也是笑着。
裘未已捉过迟谡后衣领拖向后侧,抱臂好整以暇道:“刚才那可是袭击朝廷命官,现行犯,不用再说了吧?”
沈嵁一手扶着腰,边笑边喘:“阿提这三脚猫的拳脚功夫,若非大人存心逗他一逗,焉能轻易近身?再者,大人袖子里藏的难道不是裘护卫给他的万全?”
裘未已偏头朝迟谡喷过去一声哧鼻:“啧,笨劲儿的,教了那么久就是学不会!连支袖剑都藏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迟谡嘴角一扯:“哎哟喂,牛逼捡大的吹!也不知道谁废物点心一个,放跑了刺客又拿不下嫌犯,白吃白养,真有脸敢嫌弃主子。个狼心狗肺的!”
“调虎离山你看不出来啊?我去追刺客,人杀个回马枪把你先捅后斩脑袋挂县衙大门上,叫我跟个死人骷髅头喝西北风去啊?”
“我死了你还想喝西北风?下黄泉喝孟婆汤去吧你!”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确真不像前夜遭了袭击存心捉拿刺客的,也未将眼前的沈嵁主仆当作实在的威胁。
至于沈嵁则已拾了翻倒的长凳坐下,好笑地欣赏他们拌嘴。
裘未已看人很少正眼,不是斜也是邪,挑眉揶揄:“至于么大公子?才几个回合就累成这德性,您这究竟是带伤呀,还是带伤呀?”
沈嵁也是眉上挑,语焉不详:“带伤的可非是沈某。”
裘未已眼角一跳。
“无论带伤带病,横竖沈某是打不动了,裘护卫何不也坐下歇歇?纵使要打,歇过再打罢!”
裘未已兀自不阴不阳地笑着,身旁迟谡倒先表了态:“不打了不打了,家什全都碎了,可心疼死我!”他也回到桌边孩子似的骑坐凳上,关切地问沈嵁:“越之喘得好急,要紧否?”
沈嵁犹是笑,摆摆手:“就这样,反反复复,不好,却也不坏。”
柳提可不听他唬弄,面色阴沉地立在身后,凉凉道:“少爷怕是又起热了!”
听他言,迟谡抬手就按沈嵁额头,不由得一惊:“呀,是有些热呢!”扭头怪裘未已,“就说别打别打,你个武痴什么时候能把心思憋住了,少惹事儿?真打坏了你跟沈府交代去啊?”
裘未已居然顺话接:“唯武证心,手不痒的都是孙子!”
“唔?”听话听音,迟谡一拍桌子指着他鼻尖,“你骂谁孙子?”
“骂谁谁知道!”
“嘿,你个鳖孙!”迟谡跳起来抓了件东西就朝对方掷去,嘴里还骂,“连个刺客都逮不住,还护卫,实足一草包饭桶!”
裘未已胳膊都没抬,人往侧边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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