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XX的,鞋子是XXX的,项链是XXXX的……看到这里了么?头发里的这个卡子,是XX的呢,这么小一颗,要这个数。”施颖笑嘻嘻的在苏夏耳边说了一个数字,然后看着她确实受到了惊吓,纯真好奇的好似小兔子一样的眼神,满意的笑的更开心了。
“喜欢么?”施颖问苏夏,突然“啊”的一声笑起来:“我忘记了,我房间里还有一枚同款的发卡呢,不过那个是粉红色的,我现在不用那个颜色的饰品了,所以一直闲着。送给你怎么样?”
苏夏连忙推辞:“不用不用!”
施颖笑着顺了一下苏夏扎起的马尾,说:“这么漂亮的头发,别个发卡更显得可爱了,来,跟我来吧。”
苏夏羞涩的低下头,嘴唇却轻轻的咬了起来,眼神中有些疑惑跟不解:施颖送她这么贵的发卡,为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该接受么?如果拒绝的话,会让对方觉得难堪么?
施颖笑着搂住了苏夏的肩膀,冲父亲道:“看看,我送苏夏发卡,她推辞着不敢要,羞的脸都红了呢。”
施兴中看两人相处的不错,女儿好似对苏夏没什么坏印象的样子,甚至好感更要多一些。于是也笑说:“苏夏,你颖颖姐给你东西,你就接着吧。算是见面礼……”
苏夏只好被施颖拉去了她的房间。一路上,她看着前面扯着她的手亲热的走着的黑裙女孩子,心中却莫名的觉得:施颖的声音笑容以及步伐都显得轻松活泼,神采飞扬的,可是为什么,她直觉的就认为其实真实不是如此呢……
PS:无语了……连我自己都看不到我更新的新章节……JJ,你彻底被攻了么?
58
58、两个电话 。。。
到北京后第二天,苏夏就用施家的座机,分别给王文起先生的家里和本色年华电影工作室去了电话。
打到王文起先生家的电话是一个位声音听起来很和蔼的老太太接的,苏夏向她询问王文起先生的去向,被告知王文起先生被陕西作家协会请到西安出席一个讲座去了,要到三天之后才回来。苏夏应了一声自己知道了,接着告诉那位老太太自己名叫苏夏,说是会在三天之后再打电话来拜访,她会在北京呆几天,见过王先生之后再回A市去。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就变得热情起来,如果说之前那位老太太的声音是客气的和蔼的话,后来的音调就显得特别慈祥关爱了。她对苏夏亲热的说:“我是你刘奶奶!”还说“老王跟我说过你,说你是个特别乖特别有才气的孩子!听声音还小着吧,有十五了么?”苏夏于是确认了,这位老太太果然就是王文起先生的老伴。
说起这位刘奶奶,其实也是位有故事的人物。她本是江浙那边的大户人家出身,从生出来的时候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出入家门都有七八个丫鬟长随跟着,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解放后,刘家的家产祖业全被没收,全家人更是都被打成了走资派,生活一下子过的艰苦无比。但是因为刘奶奶一族在江浙地区向来受人尊敬,所以只是生活清苦的很,也没受过其他什么虐待,但却要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五几年第一二个五年计划进行的红红火火那时候,刘奶奶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虽然生活勉强维持的下去,但是因为头上戴着好几顶“高帽子”,成分太吓人,所以熬到了二十五岁,也没人敢娶。原先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成了穷苦农妇,还是无人问津的那种,一直呆在家里看顾兄弟姐妹,帮着干农活,直到有一日,在田里遇见了下乡采风的王文起先生。
王文起先生那时候也已经三十岁了,一直未婚。他出身穷苦人家,成分是贫下中农,解放前就投身了革命事业当中,因为文采好,一直从事着创作工作,还曾经跟随国家领导代表团前往欧洲诸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精通国学,英文,德文,俄文,不说文学创作,仅仅是在翻译上就能称得上是一代大家。王文起先生在建国前后就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国内知名度特别高,到哪儿都受人待见。甚至连当时不少的国家领导,都读过他写的小说,话剧,还有快板。
只是王文起先生到了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原因却是,建国前他觉得革命事业没有成功,不应该考虑个人问题,建国后又一心扑在文学创作上,没那个闲心了。组织上给介绍的成分好的女孩子,他都推说着不见,一来二去那些女孩子们家里也就不热心与他,另找女婿了,王文起先生的婚事也就一直搁着,让他的上级领导们操透了心。
只是没想到为了创作新作品的一次下乡采风,却让王文起先生一下子看中了刘奶奶。而在得知刘奶奶的家境,成分后,他不仅不嫌弃,反而生出了几分怜惜之心,更加亲近起刘奶奶家里面来。刘家人对此事乐见其成,王文起先生的领导们却不同意:他们觉得刘奶奶是走资派,在作风问题上会带坏革命同志的。
但是王文起先生却很坚持自己的选择,跟领导一再协商,表白,最后只能发誓说他的革命立场绝对不会动摇,而且跟刘奶奶结婚后,还可以帮助改造她以及她的家人。领导们见王文起先生太坚持,加上他也三十了,是该解决个人问题了,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王文起先生和刘奶奶结婚后,一直恩恩爱爱,相近如宾。共同走过了大跃进,大灾荒,以及最为艰难的文革时期。文革时期王文起先生被打成了右派,天天被批斗关牛棚,刘奶奶因为成分不好,也经常被拉出去游街。夫妻两人在文革时期都遭受到了巨大的苦难,但却都没有崩溃,而是互相扶持,相互依靠着走了过来,盼到了平反的那一天。
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位老人此生唯一生育过的一个儿子,在六几年的时候病死了,而从那以后,两位老人膝下再没过孩子出现了,四十年来,就是这么两人扶持着走过来的。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夫妻俩从不吵架,从不拌嘴,夫妻感情好的不知道羡慕死过多少人。
这些故事,当然都不是别人告诉苏夏的,而是在后世苏夏自己看报纸看书知道的。她在那时候不知道有多仰慕王文起先生,也不知道有多羡慕这对夫妻间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只是苏夏一直没想到,她这辈子不仅有见到王文起老先生的机会,更有和这两位老人亲密接触的缘分。
苏夏笑着回答了刘奶奶的问题,还向她问了几句好。刘奶奶显得特别高兴,一再说“老王已经好多年不看小作者们写的书了,你的书还是他看的第一本!到现在都爱不释手呢,一直在书柜里面放着。我也看过你写的书,是个有见识的孩子!”当下,她就邀请苏夏去家里面去玩,还说家中一直只有他们两位老人在住,觉得孤单的很,不知道有多少期待有访客到来!
苏夏明白,刘奶奶这只是谦词而已。如果王老先生家里无论对谁都能把门打开,门槛早就被来访的客人给踏破了!像刘奶奶一开始接到她的电话,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说话不也十分的客气么,直到后来知道了她的名字,才一下子变的热情起来。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再被这位和蔼的老人在口中提起,苏夏心中又是觉得感动,又是觉得惭愧。
苏夏先跟刘奶奶道了谢,然后说自己现在暂住在亲戚家,并且也不熟悉北京的交通,所以想要先自己转两天,等到王老先生回来了,她也正好上门去。于是就跟刘奶奶将拜访的时间约在了王老先生回来后的第二天下午一点。刘奶奶还亲切的询问了苏夏现在住在哪里,并告诉了王家的地址,还跟苏夏说坐哪一班地铁能最省时间。
挂断王家的电话后,苏夏将抄有王文起夫妇俩家庭地址的小纸条折好,然后小心夹在钱包里,然后又照着自己原先所记的,拨通了本色年华电影工作室的电话,先是询问了一下对方是否为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得到肯定后,就说:“我是苏夏,就是《初恋这件小事》的作者。你们之前不是发了邮件说想要买下我书的版权,拍成电影么?我现在已经来北京了,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我们就见面谈吧。我想知道这本小说会改成怎样的电影剧本。”
电话是一位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接的,声音么……苏夏总觉得似乎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后来想想自己和这位电话里的大叔压根就是萍水相逢互不相识,于是就将这份熟悉感归于自己的错觉了。
中年男子听到苏夏的叙述后,沉默了好半天,突然问身边的人:“写《初恋》那本书的作者年纪多大?”
然后似乎一个女声回答说:“出版社宣传说是一位未成年的小作者,不过因为没有真实姓名资料,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我觉得是炒作的可能性很大,那本书,不像是初中生能写的出来的。”
中年男子皱眉喃喃自语道:“我也觉得是个成年人写的……不过,电话里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女声问:“是作者打来电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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