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急,单婵已然使出破斧沉舟之看家本领来,手中剑一紧,呼呼风响,魔音又是一变,方才柔和悦耳,此刻变为凌厉震耳,如山之将崩,似海之将翻,一忽儿万马奔腾,一忽儿千鬼号啼,教人听了心焦一锍,浮动不定,终至入于幻境,授首被戮。
随在这凄厉魔音声中,单婵的七孔魔剑已如风卷残云,直向花妖身上要穴连连刺到。
花妖身不动步不移,两大麻袍一举,微微一拂,恍有一股无形罡猛劲道反撞过去,忽地里,单婵手里的魔剑七孔迸裂,魔音顿止。
原来那魔音乃全凭七孔交流,激荡空气而成,孔洞既已碎裂,魔音欲作无从,自然静了下来。
花妖面上略现愠色,喟然道:“长白阴阳门究非正道,姑娘,我老儿与你素日无怨,今日无仇,你心何狠,一动手便要把我置于死地?”
单婵这一惊非小,额上冒着冷汗,口中颤声叫道:“老前辈,是你教我放心向你进击!”
呵呵,一阵笑过后,花妖颜色平复,笑道:“我老儿虽教你不必忌惮,可也没教你招招刺人要害,你这小丫头年纪虽轻,心术却是不正!”
陡然间,只见对方那个和花妖一齐走出来的伛背老人,缓缓行前,搭腔笑道:“花前辈,好啦,都是自己人别呕气啦!”
单婵一听,心中大喜,忙扑前叫道:“南哥哥,是你,刚才怎地不声不响?”
这伛背老人显然是南星元化装而成,与他在一起的黄脸老太婆,也正是他的爱侣史三娘。南星元笑道:“我料花前辈必不肯伤你,姑且不相认,等他老人家教训教训你,好煞煞你的锐气!”
单婵尖起声叫道:“南哥哥,咦哟,你好坏,我不依哩!”
气氛顿时和缓下来,南星元乃为单婵给各人引见,寒暄一阵,大伙便进太虚道观坐地细叙。
在道观中,单婵把赤城山群雄被困长白山阴阳太极阵之内,告诉南星元,说给那些毒沙所困,危在旦夕,又将阴阳二怪要找史南二人之事说出。
但见南星元欷嘘叹息道:“这可棘手啦,这个毒沙魔阵非常歹毒,并非武功所能济事,要解围势必窃得老怪秘笈,才有办法,因此阵乃老怪积百年修为钻研出来,用阴阳太极变化为本,如非有图指引,休想活着走出此阵!”
众人吃了一惊,半晌,忽听史三娘开言道:“要窃老怪阵图,谈何容易,好歹我们就赶回去,见机行事就是,若天不绝群雄,给我们手到偷来,他们出生天就有望了!”
南星元道:“且慢,凡事欲速则不达,要偷老怪阵图,救群雄,必需有个周详计议,否则莽撞从事,恐有功亏一篑之虞!”
史三娘不响,花妖却听得出神,开口问:“南贤弟有何高见?”
南星元郑重地说道:“老怪为人诡计多端,即使我们能偷阵图到手,在救群雄出险之时,难保他不会知道,以我与史妹妹技业,休说要打败老怪,交上手也只有丧命份儿,所以我说必有周详计议便在这里!”
花妖沉思有顷,忽憬然道:“南老弟的意思是说,当你们进行救人之时,必要有高手抵挡老怪,缠着他们不给再使诡计是不是?”
南星元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这个意思!”
花妖和赛刁婵同时笑将起来道:“以咱两人微末之技,可能够挡得阴阳二怪一阵?”
南星元笑道:“若花前辈大义灭亲,不以前此与老怪交情为重,肯出手相帮,自是水到渠成!”
花妖不悦道:“邪正有别,我自灵台空明,对于是非黑白,已然认得极为清楚,老怪庇奸行凶,曲在彼方,我老儿不打这场不平,怎称侠义之道!”
这席话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南史二人这才放心下来,一宿无话,翌晨这一拨人便立刻动身,赶程返回长白绝顶,行非一天,约莫一月之后,已经到了长白之东,这儿绝顶,正是阴阳门老巢天池所在,而赤城群雄被困之地,也在不远。
到得这儿,南星元忽对花赛二人道:“两位前辈且休上去与二怪见面,因防走漏风声,累我窃不到他的阵图,待阵图一到手,我自会来通知两位前去接应!”
两人一想也有道理,当下便在山腰觅一大洞栖身歇憩,静候南史二人消息,南星元因恐在冰天雪地里一片大白,寻觅不易,也在洞外做好标志,以利到时找寻。
话说单婵带了南史二人,迳上天池,此时老怪已经闭关以来,非在百日之后,不能出来走动,诸事只交由阴阳妪主持,阴阳妪一见单婵和两人前来,也自欣喜不迭,这老怪妇自其夫闭关以来,虽说赤城群雄被困毒沙之中,一时难以脱险,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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