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是庄深送给新川出气的撒气筒,我堂哥何晓纲就是小井的替罪羊,这一点,我表哥那次来哈尔滨站抓向南征的时候,他就跟我讲了,我们想了许多对策都找不到解决办法,一直想逃,又被小井看得紧,这一次要不是因为站内大乱,他也……。”
“何晓纲何大哥,还是一个能够下定决心的人!”程延佩服的说道,自己老爹给自己家人也有一个撤退的方案,几乎就是断臂求生。
“何兄,就先委屈你在这里呆几天吧!我给你安排的监室里人不多,我交待了,那十几个人都侍候着你。看谁不顺眼,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每天上下午来我这里,咱们俩喝喝酒聊聊天,如果我不在,我还会交待其他警长。”
程延耐心地等待着何清酒足饭饱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护送回到那个专门为何清打造的牢房里,并特意嘱咐看守牢房的那个见习警察要多加留意。
原本,按照俄国人最初的设计规划,每间牢房最多只能容纳十位囚犯。然而,自从新川和齐田掌管这里以来,他们认为这种安排太过奢侈浪费,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每个房间的入住人数增加至二十人。而这一次更为夸张,其他牢房已经拥挤不堪,甚至达到了三四十人之多,简直让人无法想象晚上睡觉时会是怎样一幅场景——恐怕人们只能像农村柴火垛一样紧紧挤在一起。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有那么几间牢房依然维持着二十人以下的规模,这些特殊待遇自然是专门留给那些能够支付高额费用的“贵客”们享用的,比如眼前的何清便是其中之一。当然啦,看守所里也设有单人牢房,只是那种环境恶劣至极,如果真把一个人丢进去关上三天三夜,恐怕不出多久那人就会精神崩溃失常吧!所以说,程延万万不敢冒险让何清去尝试那种地方。
"程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好好聊一聊。"程延忙碌了一整天后,终于寻得了几位甘愿充当代言人(或白手套)的人选。而正当此时,那个如幽灵般难缠的森一郎再度现身。然而今非昔比,此刻的程延对待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言语之间透露出无比的亲切与随和之意,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要知道,此前在哈尔滨车站前相遇时,程延可绝不是这般和颜悦色啊!
“别介意啊,森班长!你也知道我跟新川队长的关系,在他面前,你就拉我胳膊,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要不是这些天,你一直在忙,而且这里面的齐田所长又跟新川队长是老战友了,我本来是想先找你谈一谈的。”
“难怪人们都说你程君无论是从大连还是哈尔滨站,都能事事如意。以前我只觉得你背后有村山部长这个大佛,现在才明白,就算没有他,新川队长仍然会信任你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森一郎夸了程延一句,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上次被伏击后,我也以为要上军事法庭的,结果鸠山副队长给鸠山总裁说了几句好话,我居然能够保留军衔。你也知道当时我就是一个落水濒死的水鬼,有一根稻草我也要紧紧抓住的。现在想一想,我TM的也是他们手里的刀。”森一郎颇为感慨地说道。“这些天,我是严刑拷打了几个人,但真实情况我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冤枉,可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掉到粪坑里,想爬出来,是不可能爬出来了。我只能期望完成鸠山副队长的任务,他能让我全身而退,哪怕退役后,回到四国当一个渔民也好。”
听着森一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困境,程延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如此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必定有所图谋。”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目光沉静地凝视着森一郎,仿佛要透过他那虚伪的表象看清其内心真正的意图。
森一郎继续哭诉着,言语间充满了哀怨与无奈,但程延却始终不为所动。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不能被对方表面上的情感所迷惑。他耐心地等待着,观察着森一郎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或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森一郎的表演仍在继续,而程延则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人绝对有求于他。然而,他并不急于揭穿对方,而是想看看森一郎究竟能忍耐多久,以及最终会以何种方式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终于,在一番冗长而又矫情的倾诉之后,森一郎似乎也察觉到了程延的冷漠态度,他的语气渐渐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诉苦,而是开始拐弯抹角地提及一些与两人关系相关的事情。程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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