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正中老俞下怀。
再一次,他向他确认,“真乐意帮这个忙?”
目色沉沉地盯了他一眼,权少皇扶起抽泣得两个肩膀直颤抖的权大姐,冷硬的唇角,突然又森寒了几分。
“铁手他会和你办理移交手续。”
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去了,俞处松了一口气。
“成!您慢走!”
出了刑侦队,权少皇没有把权大姐送回家去,而是直接把她带回了锦山墅。
他和晏仲谦的儿子晏一宁还在国外,晏仲谦死亡的消息已经通知给他了,要赶回来没有那么快。而晏家那边儿这会儿肯定也已经闹翻了天。不过,晏仲谦死得这么“光荣”,他怎么能让权凤宜现在回去面对那场面?怎么说起来,都是难堪。他不想让大姐回去瞧着那家子人伤心。
占色预想到了权少皇会接权大姐回来,早早就让人安排好了客房,换了被褥床单枕头,又吩咐了晚上加餐,然后才披了一件大衣,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汽车停下,占色远远地看着权凤宜下车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沉。
她往常梳得极整齐的头发,此时凌乱着在风中纷飞,身形佝偻,样子憔悴得不成形儿,似乎就在瞬间之间,她就苍老了下来,几乎每走一步,都是由权少皇扶着过来的。
“大姐……”占色迎了过去,掺扶着她。
权凤宜嘴唇颤抖着,好半晌儿才冲她挤出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来。
“小占,打扰你们了。”
心里酸涩了一下,占色展颜,“大姐你说什么话?这里也是你家。”
一个“家”字,触动了权凤宜内心的苦处。吸了一下鼻子,她那眼泪就跟断了线儿的珠子似的,朴漱漱往下掉,看得占色心里更生同情。
女人从结了婚开始,就把一生的幸福都系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婚姻确实是女人的赌注。
这男人一旦出了事儿,女人就没有了主心骨。而男人以一个这样不堪的样子出了事儿,那就不仅是没有了主心骨,而是连皮带肉都被伤痛啃噬得什么也剩不下了。
她特别能理解权大姐此刻的痛苦。可是,在这种时候,站着说话不腰痛地劝解她,其实都很苍白而无力。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听众,希望权凤宜能朝她吐吐苦水,缓解一下内心的伤感。
奈何,这次权凤宜一句话也不说。
从到家开始,到吃晚饭,再到睡下去,占色一直都陪着她,也试图引导她与自己聊一聊,疏导一下心里的郁结之气。可是,往常唠叨成性的权大姐,似乎没有半点谈性,躺在床上就像个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一动也不再动。
“大姐,你好好睡吧,有什么需要,就唤一声儿。”
见权凤宜没有吭声儿,占色叹了一口气,回了房。
权少皇不在卧室。
考虑了一下,她吸着拖鞋,又去了书房。
书桌里面,黑色的大班椅上,权少皇斜斜歪坐着,嘴里叼着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在袅袅的烟雾里,他那张俊脸,凉得像被一层冰霜覆盖着,杀气极重。而他的面前,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吸过的烟头。
占色微微一愣。
她有多久都见过他抽这么多烟了?
又有多久,她没有见过他脸上有过这么可怕的杀气?
“你来了?”抬了一下眼皮,权少皇赶紧地灭了烟,脸色稍稍尴尬地僵了一下,又起身去打开了窗户,使劲儿拿手扇着屋子里的香烟味儿,“不好意思,有点心烦,又抽上了。”
一只手扶着肚子,占色微笑着走过去,挨坐在他的身边儿。
“甭客气,我们家闺女,哪能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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