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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入禅赶紧道:“正是,这只是金姑娘的猜测。大家姑且听她的,先离开几日,几日后,若没事,咱们再回来。”
“不能走,走了就是背叛娘娘!”有个女人大声地喊。
“其他的人,要走的跟进走。若是我错了,我跟你们娘娘磕头认错。”金折桂听大黑嘶了一声,摸着他的鬃毛安慰它。
“滚,滚出我们的部落!”那个女人忽地向金折桂冲来。
玉入禅将她拦住,然后用力地一推,“爱走的赶紧收拾,爱留下送死的自便。”说罢,就也翻身上马,艳羡地看了一眼大黑。
那女人开始拦住其他要走的走,嘴里喊着“不能对不起娘娘”。其他人有人神色微动,有人坚定不移。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草原上越发冷了。
玉入禅赶着来说:“小前辈,人都齐了。娘娘的部落里有两百多人不肯走。”
“咱们没能耐捆住她们,走吧。”金折桂一扯缰绳,跟玉入禅两个带着四百多妇孺向营地外去,走远了一些,回头见营地里留下的人有意用载歌载舞来嘲笑搬走的人,无奈地一叹,心想就叫她错了吧,可郁观音连天真烂漫的南山都能舍下,还能有什么是她舍弃不了的?
将近五百人向西走出去,因没带帐篷,晚上众人挤在一起取暖。
玉入禅听金折桂咳嗽,将热汤递上去,“你以后还回京城吗?”
“偶尔回去。”金折桂道。
玉入禅稍稍放心,“其实我差一点就捂死你了。”
“多谢你手下留情。”金折桂将脸埋在膝间,又咳嗽两声,心想老天保佑叫沈氏生下个女孩儿吧,这样金将晚、沈氏就能如愿以偿地有个窈窕淑女样的女儿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玉入禅不是会欣赏草原满天寒星的人,于是他自己去取暖,留下金折桂依偎着大黑取暖,不时地看向璀璨星空。
一群人向西越走越远,第二日就有人开始后悔,然后带着羊群重新向郁观音的部落去。
第三日、第四日,后悔的人慢慢多了,然后到了第五日、第六日,后开始慢慢减少。
等到第八日,远远的,笔直的黑烟从营地的方向慢慢飞腾上天,后悔的人就没了。
“我对了。”金折桂猜对了,却没多少激动之情。
玉入禅有些激动,又有些茫然,“小前辈,下面咱们该怎么办?”
金折桂道:“慢慢地回去,回去等郁观音的将士们回来,看见家被烧了,亲人被杀了,等郁观音引着破八他们做出她想要他们做的事,咱们再露面。”
玉入禅看着金折桂柔和的下颌,咽了口口水,“……其实你还挺可爱。”虽说狠心留下一群人送死实在心狠,但也救下了更多的人。这么可靠的人,若有她做朋友,那自是极好——只是,郁观音先前也以为自己能忽悠得金折桂做她朋友,所以自己最好不要冒险一试,万一算计金折桂不成,就要被她算计了。
“敢不敢再说一遍?”
玉入禅讪讪地勾起嘴角,心想自己当真是被冻糊涂了,竟然对金折桂说那话。
第二日,一群人慢慢向营地去。
那边厢,浴血奋战过的郁观音等人先他们一步赶回来,见原本人丁兴旺的营地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焦炭,跟着郁观音的猛士们各自去已经被夷为平地的自家帐篷前查看,见四处无人,立时急红了眼。
“阿娘——阿娘——”阿烈见自己追着玉破禅出去一遭,回来后家人就不见了,不禁嚎啕起来。
“是柔然人!娘娘,我们要报仇!”
“报仇!”
群情愤慨,众人目眦俱裂地等着郁观音说话。
郁观音一身战袍,披散长发,看着满目苍夷的营地,落泪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一咬牙,将嘴唇咬破,“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家门,此仇,一定要报!”
“娘娘稍安勿躁,咱们的人被慕容王、拓跋、柔然夹击,死伤惨重,又有一半的兄弟被柔然人逼着向北去,跟咱们断了联络。眼下只剩下两百人,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梁松赶紧劝道。
“杀妻、杀母之仇,不能不报!”慕容宾咬牙切齿。
郁观音伸手擦去眼泪,“走,咱们跟他们拼了!我郁观音的猛士个个矫勇不凡,哪怕只剩下几个人,也定会杀的柔然人片甲不留!”见几个猛士抬起一个小儿的焦尸,脸色越发的气愤。
“不要冲动!”梁松赶紧拦住他们,“想要以少胜多,也要有个成算才行。”
“哼,许你们在瓜州、乐水以少胜多,就不许我们也以少胜多?”郁观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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