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又细又长的血痕即刻浮现。
鲜血缓缓的流下他那结实的背,可是他的脸色一点也没变,甚至连大气也没有喘一声。
“不要!娘,我求求您!”贝凝霏看见他背上鲜血涌出,双腿不禁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但谷珊珊的丫鬟还是紧紧的揣着她,不让她上前阻止。
她被娘打过,明白那细藤抽在身上有多疼,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冷。
看着此刻的娘,她忽然觉得原本美艳的娘如今看来竞异常丑陋、令人厌恶,一股怒火从她的胸口升起,渐渐的击退她的无力与方才的寒意。
“就一下而已?没力了?”赵镇帏挑起了一边的眉。
“找死!”谷珊珊随即再执起细藤,一连抽了四、五下。
可是她发现这家伙不似贝凝霏细皮嫩肉,每一次打在他背上,都有一股力量反弹回来,打到第五下时,她的手也跟着作疼。
“够了!”贝凝霏用力的撞开拉着她的丫鬟,冲到赵镇帏身边,将身子紧紧的护在他那已满是鲜血的背上。
“凝霏,你快离开。”他没想到她竟以自己的身子护住他,要是那细藤打在她的背上,可比他被千刀万剐还要疼啊
“哼,你天生贱皮娼骨,久不打你,就不舒畅是吗?”谷珊珊见贝凝霏突然跑出来护着福郑,心里微微一惊,这向来逆来顺受的丫头,何时有勇气反抗她了
而看着眼前那对苦情鸳鸯,她更加嫉妒,也不再多想贝凝霏的勇气是从何而生。
哼!连个下人都比她好命,有个贝凝霏愿意以身相护,而她呢?从她嫁进贝府到今日,丈夫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
看着眼前那张与项仪儿相似的脸,谷珊珊气得巴不得拿刀子将贝凝霏那张花容月貌一刀刀划花。
“要打就打我,你有气就出在我身上!这一切都是我勾引郑帏,不是他的错!”贝凝霏勇敢的看向娘亲。
她无法忍受别人因她而受罪,尤其……还是郑帏,她所爱着的男人。
“好啊!这是你自找的。”
谷珊珊手中的细藤再度举起。
这时,砰一声巨响,赵镇帏身下的凳子突然被震得崩解,他的脚一勾,一根凳脚准确的往那条细藤射去,细藤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反了!你……你这下人敢对主子逞凶?真是反了!”谷珊珊看着地上断了的细藤,再看向眼前已站起身的赵镇帏。
连受了伤,鲜血已染上他的衣裤,他还是挺身站在贝凝霏面前,丝毫没有一丝恐惧。
看着他护着贝凝霏的模样,谷珊珊的心不由得一抽,没想到那个贱丫头竟有个男人这么不要命的护着她?而自己呢?仅有个表面上的婚姻……
“二夫人,凝霏是我捧在手心上细细呵护的人,我绝不容许你今后再碰她一根寒毛。”
他的眼紧锁着谷珊珊脸上每一分变化。要抓一个人露出的马脚,最重要的莫过于察言观色。
“你捧在手心上?你以为你是她的谁?”
在谷珊珊看来,这福郑虽是个下人,却生得龙凤之姿,他日成就必然非凡,贝凝霏要是真给了这男人,不就太便宜这小贱种了
不!她绝对不会让贝凝霏这么如意。
“我是她的谁?二夫人问我这个问题前,尚未回答小的先前问您的问题,那三个原因中,您是其几?”
“郑帏,我求你别再说了!娘,福郑无状,您别跟他计较,现在他背上血流个不停,您再不给他请大夫,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跟爹及大哥、二哥交代?”贝凝霏再度鼓起勇气开口,看向正在对峙的两人。
“交代?你不守妇道跟下人勾搭,还敢跟我提什么交代?”谷珊珊冷笑着看向她。
“待爹回来,凝霏会自请处分,可福郑是爹的人,是大哥、二哥视若兄长的朋友,若他真出了事,你如何向他们交代?”十多年来,这是贝凝霏第一次站直了身子,抬起头勇敢的与娘亲说话。
“你……”谷珊珊被贝凝霏再度出现的勇气搞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丫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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