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茹躺在地上,眼中都是怒火,眼角流着泪,她致死不相信陈三是和龙海升同流合污的人。
虽然那天在她父亲的宅邸里,她怒斥陈三爷,而后摔门而去,但她始终忘不了陈三,她感觉陈三眼睛里有话,但又说不出。
一见陈三误终生,她甚至多次在梦里遇到陈三,两人声泪俱下,抱在一起。
搞成现在这个局面,她也有责任,她父亲蕉爷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她出门,可吴妈一句话点醒了她:“小姐,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陈先生?”
沈心茹一阵沉默:“吴妈,你说什么呢?”
“小姐,你从十几岁,我就陪着你,夫人说过,你心善,她走时,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如意郎君,一定要和他远走高飞,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夫人待我不薄,她把你托付给我,我也是很多话埋在心里,现在天津卫太乱了,如果有可能,你和陈先生就走吧!”
“他是坏人,是赌徒。”
“他不是。吴妈我一辈子看人就没看走过眼,他如果是赌徒,那天晚上就不会只偷走你一张照片,他把屋里任何一个东西带出去,都比照片值钱!”
“吴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找到他,他喜欢你,一定会带你离开!”
于是,吴妈做掩护,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惹得门外的护卫冲进院子,沈心茹趁机躲入衣柜,吴妈声称小姐不见了,护卫们大惊失色,四处寻找,沈心茹趁乱从后门跑了出来。
吴妈是好心,但好心做了坏事。
龙海升就等这一刻,他大哥二哥被杀,恨不得把蕉老二一家斩尽杀绝,表面上他陷入极度悲伤,其实心里清醒得很,他故意大办葬礼,疏忽赌场管理,露出所有破绽,让蕉老二偷袭,暗地里却派出一众杀手,就等蕉老二疏于防范,揪住蕉老二的小辫子。
蕉老二老谋深算,但没算到女儿这么执拗,不顾一切,偷偷跑了出来。
就在沈心茹去“长乐坊”找陈三爷的路上,被龙海升的手下绑了。
现在,龙海升逼着陈三爷和沈心茹鱼水之欢,沈心茹并不忌讳和陈三爷肌肤之亲,只是在龙海升的逼迫下,这个事就变味了,如果是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她求之不得,但此时此刻,江湖恩怨、尔虞我诈,周围还有人观摩,太恶心了。
如果陈三爷慑于龙海升的淫威,趁机糟蹋了沈心茹,沈心茹就一辈子看不起陈三爷了。
此刻陈三爷进退两难,总不能当着龙海升和一干兄弟的面,与沈心茹颠鸾倒凤吧,关键是陈三爷也是个雏儿啊,什么也不会啊。
陈三爷瞥了瞥地板上的沈心茹,突然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沈心茹的脖子,转头对龙海升说:“三哥,下贱的事儿,我不做,我不办她,我杀了她!”
说罢,没等龙海升发话,手上加力,死死扼住沈心茹的脖子,沈心茹呼吸困难,青筋暴起,很快失去了知觉。
不等龙海升反应过来,陈三爷俯身抱起沈心茹,走出船舱,来到船舷,大喝一声:“沈小姐,对不起了!”奋力一推,把沈心茹扔入滔滔海水之中。
龙海升大为震惊:“兄弟……”
陈三爷冷冷一笑:“无毒不丈夫!要做就做绝!现在三哥和蕉老二都无牵无挂了,接下来,可以结结实实干一场了!”
龙海升扑到船舷处,往外看,滔滔海水,早已淹没了沈心茹的身躯。
龙海升惊魂未定,回头看了看陈三爷:“兄弟,你挺有种啊!”
陈三爷茫然一叹:“三哥,以后别再怀疑我!”
龙海升一愣:“说什么呢?”
“三哥心里明白。”陈三爷转身走入船舱。
阴暗的船舱里,陈三爷赶紧擦了一把眼角的泪,他祈求沈心茹能活下来,心疼得都快死了。
以前在杂技团时,他和师姐表演过这种闭气魔术,当掐住人类脖颈两侧的动脉时,人会暂时陷入昏厥,如果火候把握得好,很快会缓过来。还有一种是主动闭气,人类闭气的时间因人而异,有长有短,比如他每次都用绳索勒住师姐的脖子,师姐假装被掐晕,当着观众的面,他把师姐投入水中,师姐的最高纪录是在水下待五分钟。
但沈心茹是普通人,没经过专业训练,被动地被掐晕,至多也就能撑十几秒,再不施救,凶多吉少。
他在船舱里用手掐沈心茹的脖子时,身子正好挡住龙海升的视线,他用唇语告诉沈心茹:相信我。
他不知沈心茹是否看懂了,他祈祷她能看懂。
沈心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闭眼,任凭他扼住脖子。
但扔入水中之后呢?
手脚被绑,无法挣脱啊。
但沈心茹获救了,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起死回生之人,就是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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