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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我只好光着身子,和她相对着跪在床上发誓,发誓我张雁华要是再找其他女人,就不得好死。

我问她:“暑假里怎么办?”

她说:“忍一忍,实在受不了了就找个宾馆见面。”

我又长叹一声说道:“你这么漂亮,上大学之后,会有很多男生追你的。”

她说:“我一定潜心修炼,好好学习专业知识,不跟任何男人有瓜葛。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正因为你不信任我,所以你也会找其他女人的。”

我说:“宝贝,相信我,我不会了。不过说句老实话,我都不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既不想给我的儿子一个残破的家庭,又不想离开你。如果非要给我们的爱情安排一个结局的话,那就是,你上了大学后,坚持独身,坚持了几个月。我相信你还能继续坚持。但是,同一宿舍的其他七位女生都有了男朋友,男朋友给她们打好饭,送到宿舍,陪她们看电影游公园上网,在她们生病的时候照顾她们。只有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你受得了吗?更有甚者,某个各方面都远远不如你的女孩还在你面前炫耀她的男朋友,并且挖苦你不正常,你气得掉眼泪却毫无办法,你还会坚持下去吗?更别说生理上的需要了。所以你最后坚持不住了,还是有了一个男朋友。有了之后,你过意不去,于是打电话给我介绍了一个在淮州县的。近水楼台嘛!按照一般读书人的逻辑,我怒而拒绝了这种廉价的怜悯,对吗?可是,不,我坦然的接受了。因为接不接受都于事无补。还因为,我不想让你对我心怀不安。并且,直到那时,还没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像你这样傻傻的爱我。再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另一个你,于是才一脚把你介绍的给踹了,让她怨恨你。到这时,故事结束了。不是吗?”

她笑了:“亲爱的,我们不讲以后,好吗?别想未来,就这样使劲的做爱,只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彼此爱着的就够了。就算结婚了也不能保证相爱一辈子啊。我们就这样爱一天算一天,慢慢往下走,别再彼此折磨了,好吗?”

我沉思了一会,苦笑道:“我要是有钱就好了。”

她说:“是啊,就是我不在乎你有妻子,一辈子跟着你,可是星期天你妻子和儿子来了,我们想见面了,去哪儿?总不能一辈子住宾馆吧?再说,将来想要个孩子了,没个窝怎么办?你老说古人都娶几个几个,但你看人家怎么称呼?那叫一房二房三房,房,就是房子。房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房子,娶来了住月亮地啊?”

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所以说嘛,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通过发表小说成名。小说发表了,我也不求名气多大,能写个三五年,挣它个十几万,够买套房子就行了,我们就可以随意的约会了。所以我要为你成名。”

她笑了:“算了吧,就你那小说,整篇都是艳情,谁敢发?再说等你成名了,我头发也白了。还有啊,你可千万别把咱们俩的事写进去,听清楚没有?”

我笑道:“你是不是怕你真的当上了空姐,以后又成了模特成了明星了,我写这些事影响你的前途啊?你放心吧,如果小说不能发表,它只能成为我个人欣赏的回忆录,没有人能够看到的。我们的缘分,放在我的笔记里,比装在我的脑子里,保存的效果似乎更好。宝贝,如果能够发表,我有钱了,成了名人了,就一辈子搂着你,谁还会说什么?所以两种结局你都不用怕。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像出版《妖书》那样,傻傻的搭上几千块钱,自己印刷自己销售了。再说了,我们的苦难,将来万一传出去了,只能成为别人写作的素材,成为别人成功的阶梯。人家成名了,我们却还要受苦,像民国时的赛金花,亲眼看着《赛金花本事》赚了好多钱,她却晚景凄凉。这样太不划算了。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拿起笨拙的笔,来纪念我们这场没有鲜花和掌声的爱情。”

她亲了我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千万别把我们做爱的细节写进去。那样跟让别人看着一样,多恶心!”

我说:“你以为我愿意写这些细节吗?包括我以前的小说,你以为我想写那些艳情吗?但是,那些东西就像调味品,你不写,谁看你的小说?瞧瞧九丹的《乌鸦》,卫慧的《上海宝贝》。北京有个娃娃,写《长达半天的快乐》,米米七月才十六岁,写《他们叫我小妖精》。人家都评论说是用身体写作。其实谁想写这些隐私给别人看?关键是世人他就好这个,连拍个电影也不得不故意穿插一点女人光着屁股或者做爱的画面,哪怕跟整个情节一点关联都没有。像《夜宴》《无极》,不是这样吗?清人有句话说得好: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只为稻粱谋。说白了,你以为我写这些东西是为了宣传淫秽文化害人啊?我们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说到这里我都有想哭的感觉。等我写完咱们这部小说之后,如果成了名,绝对不会再写任何做爱的情节了。其实我并不想成为一个艳情小说高手,我想成为政治家,搞自由民主。可是,没金钱没名声,路在哪里?看看看,哪一片云是我的天?”

她笑道:“说不定你的书还没出版,我就已经成了明星了呢。到时候给你一百万,我养你。”

我假装义正词严的说:“不!我决不会做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不过,等你成名了,我就把书名改成《我和萧真真不得不说的故事》,让俺也打打秋风,沾点名人的光。不比直接向你要钱好?”

她瞪着我说:“不行,你敢在书中提我的名字,我阉了你!这个标题不好!”

我笑着说:“到时候我就是不改,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到法院告我啊!我就再写一本书,书名叫《求求你,告我吧》,你越告,我就越出名。傻了吧你?”

她假装哭了起来,搂着我又亲又吻。我们忍不住又做了起来,累得头昏脑涨。

过了一会儿,她不知从哪儿,突然变出来一本书,说:“你要买的这本书,我在郑州找到了。”

我接过来一看,正是唐代杜荀鹤的《松窗杂记》。

我赶紧翻开,寻找进士赵颜和画中美女真真的结局。

结局很让人伤心。赵颜听信了一位巫师的话,让真真喝下了驱除妖魅的符水。结果真真原来喝的百家彩灰酒全部吐了出来。真真流着眼泪对赵颜说:“我本是地府之仙,感念君心一片赤诚,才来与君欲结百年之好,没想到你竟然听信小人的谗言!今夫君既已见疑,我就是再留下,还有何趣?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你让我带走吧,这样也可免去你的烦恼。”说完拉着两个孩子就朝画屏走去。赵颜慌忙伸出手去,想拉住她,却什么都没有拉住。再看画上,真真已经变得愁容惨淡泪眼盈盈。在她的身边,赫然多了两个孩子。

赵颜顿时追悔莫及,跪在画边一声声的呼唤,希望能像从前一样把真真唤下来。可是,千唤不一回,真真已经伤透了心,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转眼高考已经结束了。

离别,悄无声息的来临;分开,有太多的不舍和心痛。但是,除了抓住这最后的时光夜以继日的疯狂做爱,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不停的左手拷问右手,理智拷问感情。我对长生天他老人家说:我的女人要走了,再不能终日相对了,我真的好心痛。但日子还得过下去啊,我不能去死,自杀毫无意义。即使自杀能改变这种必须分开的局面,可是,像电影《失乐园》里的久木和凛子,人都死了,爱情还会在哪里存活?

川端康成在凌晨四点的夜里醒来,发现海棠花没有睡去。看那花,是那样的美丽,可她不久就要凋落。如人生,流年似水,韶华易逝。现在,她盛放,含有一种哀伤的美。

第十二章:突然很怀念张竞生

张竞生是二十年代北大的教授。那时的北大,经过蔡元培先生的熏陶,学术上比较自由开放,有一点百家争鸣的味道。张竞生有感于明代江南詹詹外史编了本《情史》,他也想编一本《性史》,借以表达自己在男女关系上的看法。按照张竞生的观点,健康的性生活甚至适度的淫乱可以促使人们繁衍出比较茁壮的后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黛玉是病态的,那种压抑使她不可能生出多么健康的后代。还有,为了长期拥有新鲜的爱情,应该以情人制来取代夫妻制,要打破我们这种激情早已耗尽了却还必须厮守一辈子的世俗婚姻制度。

这些观点,在张竞生的另一本书《十年情场》中也有系统的阐述。

可惜那时的大多数中国人,还潇洒不起来。就是今天,张竞生的观点仍然显得太超前了。不错,现在的大城市是有很多年轻人实行独身主义,有的有固定的性伙伴,有的只是爱玩“一夜情”;但那是他们刚刚毕业,没房子没车子才不得已而为之。一旦条件成熟,十有八九还是会屁颠屁颠的奔进婚姻的殿堂的。他们的单身不是主动的,同张竞生的理想境界尚有一定的距离。还有,已经冲进围城的,受尽了七年围城的苦,想冲出来,可孩子怎么办?或许有人会说,你看人家美国人,有三分之二都是独身,他们的后代不照样好好的?但是,我只好无奈的告诉你,看看中国吧,无论从孩子的福利保障上还是心理培育上,我们都无法同美国相比。美国人离了婚,孩子的生活质量基本上不受影响,中国人离了婚,受伤害的女方会像秦香莲一样的痛苦和没用。如果把孩子交给陈士美去抚养怎么样呢?也不行,这等于要了孩子母亲的命。再说孩子也不答应啊,我们的孩子,都是十来岁了还和妈妈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婚还怎么离啊?

无法离婚,又不愿委屈自己,我们只好实行“一夫多妻制”。相信张雁华是个狡辩高手,他可以找出很多论据。

一,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都是一夫多妻制。今天的阿拉伯国家依然如此。比如本拉登的女儿嫁给了手下大将奥马尔,奥马尔的女儿嫁给了本拉登。很显然女方不属于同一个家庭。存在,即是合理。

二,你瞧,今天的女人多辛苦,做饭洗衣服照顾小孩上班。如果几个女人分工合作,估计要轻松得多。像我们男教师,改个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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