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的青缳,他并不是一味的只会退让,就算江湖的生活已经把他的棱角磨得光滑了一些,即使他明白了更多的人情世故、生死别离,也不意味着他会无原则的谦让忍耐,在某一个时刻,他还是当初那个气势逼人、寸步不让的旻熙!
所以接下来的时刻,旻熙用尽全力对她发动了攻击,凡是旻熙去过的地方,几乎所有的石头都被他身上的紫色的真气所震碎,霎时间这个平台好像是快要被晃动根基一样,旻熙手中凝结真气,朝着青缳所在的地方发了过去,而青缳轻巧的一个闪身,从另一侧借着真气爆发的力飘了下去,但是旻熙没有给他机会,攻击一次次的变得更加凌厉,青缳则在这些如密雨般的攻击中寻得一线生机,但是她在闪过一个旻熙以手代剑发出的剑锋紫芒时,不小心脚踝拐了一下,身形顿时下降了很多。
而就是这个世时间,旻熙抓住了她的肩膀,具体地说,是用擒拿的手法扣在她肩膀的骨头的缝隙之中,只要她一动,肩膀就会脱臼,但是被抓住的青缳脸上还是一副很轻松的表情,眼睛中充满了笑意,嘴角依旧微微上翘,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还在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旻熙正想发话质问她,却忽然看见从她的脖子里面掉出来一串红绳。
那个红绳,那个红绳是,在绳子尾端不成形的相思结,还有那被炭火烤焦的痕迹,这都是,都是……
旻熙一下子失了神,手中的力道也放松了,就在他回过神重新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却闻到了一阵花香的味道,既而他感觉自己的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话,他感到自己的全身都感到很放松,眼皮也变得沉重,意识开始变得慢慢模糊起来,终于,在坚持了一时之后,旻熙还是放弃了抵抗,陷入了昏迷中。
等到他苏醒时,旻熙发现自己的全身没有绑着任何绳索,却感到浑身无力,真气也丝毫提不起来,他只能转动自己的眼睛看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件囚室,四周都是石头,看不见出路在哪里,地下铺着稻草堆,他就坐在草堆的正中央,高常并不在这间屋子里,事实上,在他同青缳交手时,高常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可是,旻熙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尽管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和知觉,他还是拼命的使劲挪动着手指,企图能使自己的身体往前倾斜,而就在他将要成功时,囚室的一角忽然开了一盏门,青缳笑着走了进来。
“不就是想亲你一下吗?没想到你这么的生气,若不是最后制止了你,那么总坛非要被你毁了不成。”青缳走到旻熙身边,把他挣扎的手放了回去,“不要做无用功了,你中的是我特地为你配置的药水,不用解药没有三天的时间是不会恢复的,这段时间,你越使劲,那么你用的时间就越长。”
“你想怎样?”旻熙有气无力的问道。
“怎样啊!和我成亲啊!”青缳冲着他一挑眉,理直气壮的说道。
“成亲!”旻熙顿时感觉眼前又一黑,几乎是要背过气去,这个少女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彻底让他难以忍受。
“对啊,就在明天中午,很快,你就是我的相公了。”青缳还是那么灿烂的笑容,只是眼中的光芒却带着一丝戏谑,她走到旻熙的身边蹲了下来,脸庞紧紧贴着旻熙的胸膛,细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在明天,很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见断夜
次日中午,旻熙身上的疲惫感丝毫没有减轻,他被几个青衣人强制着换了一身大红的喜服,押着抬进了一件布置好的房间,那房间完全是按照婚房的形式布置的,点燃的红烛,崭新的囍字,桌上已经倒好的交杯酒,还有床面上撒好的各式喜果,更令旻熙哭笑不得的是,青缳穿着一袭红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而自己由于药力丝毫不能动弹,只能无奈的对她说道:“如果你是想让我掀开盖头的话,那估计你是等不到了。”
“哦,对了,我忘了这点了。”青缳把自己的盖头一去,妩媚的妆容使她今晚显得格外的美丽,不同于往日的清纯,隐隐约约旻熙觉得她此时的长相感到很熟悉,但是旻熙无心欣赏,只是暗中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才能逃脱出这里。
“今天你就是我的夫君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啊!哦,对了,我忘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了,可是青缳很高兴啊!”青缳满脸笑容的坐到他旁边,一脸幸福的表情几乎让旻熙以为她真的是很开心,但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费尽心机就为了和他成亲,虽然她看起来这么的愉快,可旻熙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怨恨和仇视,那目光好像要透过他的身体往更远的地方渗去。
在这时,气氛终于陷入了沉寂之中,他们二人相互的看着,彼此猜测着对方的想法,最后还是旻熙叹了口气,说道:“青缳姑娘,我是不可能娶你的,之所以这么顺从的到了这里,还是因为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脖子上的带的红绳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有什么重要的,随便从一个死人身上捡的,你要是喜欢,我每天给你做,而且我还会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青缳调笑着说,但是旻熙的头却哄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一下,脸色变得骤然苍白,本能的忍住了心里复杂的情绪,青缳看见他的样子,更加的得意了,轻俏的往桌子上一坐,大声的说道:“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等不及憧憬咱们之后的生活了。旻熙!”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旻熙心里一惊,但是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这样说来,自己的身份应该也暴露了,自己这一路虽然没有做到毫无踪迹,但仍不能确定万无一失,可是这么容易的认出他,再看这屋子里的装饰,旻熙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光,他回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在宫中,父皇征战四方,时常无法日夜处于宫中,有一次他从南疆回到宫中,出乎意料的没有上朝,而是把自己关在屋中,几日之后才怏怏的出来,之后就把那间屋中封锁了。旻熙曾经偷看过那个房间,由于隔着窗户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隐约是异域的装饰,再往后这间屋子在皇宫修缮中就被取缔了,而那个时候正是母后去世的第二年,按着时间进行估计,再结合她的相貌,旻熙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
“你的母亲,会高兴你这么做吗?”旻熙看着她真诚的问道。
青缳脸上的笑容猛地停滞了,她眼中的恨意丝毫没有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自己手中的红指甲渐渐的攥出血来,顺着手流在了地上,忽然,她变得激动起来。
“哈哈哈!”继而又接着大笑起来,“高兴!她这一辈子的高兴加起来不过那几天!哈哈哈!”说着她拿着一个簪子就朝着旻熙扎了过来,簪子明显已经放了很长的时间,尽管保养得当,最尖的地方也微微的生了铜锈,但是饶是如此,刺在人丝毫没有防备的肉体上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鲜血渐渐的从旻熙的衣服往外渗开,红色的喜服上绽开了一朵朵的盛开的花朵,蔓延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而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在旻熙的笑容中都显得格外的晃眼。
他没有反抗,就算他此刻恢复了力气,旻熙知道,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反抗,因缘天定,世事往返,不是几度轮回就可以把一切说清的,前人种的因,迟早会有人来承担结下的果,而这回,不过又是一次上天的戏弄而已,如果这件事能够于他这里终结的话,那么他甚至会感到一丝的欣慰,但事情不会简单,旻熙身上的疼痛变得麻木起来。
许久,青缳凌乱的发丝下脸色变得通红起来,她手中的簪子开始发抖起来,而她自己则向后不稳的退了两步,跌在椅子上,嘴角溢出几滴鲜血,明显是之前受到了很重的内伤。
“你的腹中丹田被高手用气劲打伤,这几日都不宜情绪激动。”在血泊中的旻熙提着微弱的气息对她说。
“哼!用不着你管!”青缳不懈的说道,她拿起掉在地上的那个羊脂白玉质地的簪子,捧在怀中,低着头许久才开始慢慢的抽泣,“母亲,对不起,你说让我忘记仇恨,我做不到,可是我好没用,杀不了那个人,于是我想通过他的儿子来报复,母亲,我这样做,会不会很愚蠢呢?”说着她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住的开始流淌,在这个时刻,少女脆弱的心性展露无疑。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旻熙也不禁暗自的叹息,他想了很多种的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看她的相貌和自己的母后眉眼之间略有相似,那么她的母亲想必就是更加形似韶华皇后了,那时父皇还处于失去母后的伤痛中,来到见到青缳的母亲一定是误以为是母后在世,从而造就了一番错误,那个羊脂白玉的簪子恐怕也是青缳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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