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也没有拒绝,“珊珊明日跟我一道去嘛。”
裴沐珊还没说话,丫鬟桃青先抿嘴笑起来,“三少奶奶,我家姑娘怕是不能作陪了,燕少公子喊人组队打马球,约了姑娘上阵呢。”
徐云栖眉头一皱,“他还没好利索,岂可伤筋动骨!”
裴沐珊怕她动怒,忙解释道,“没有的事,他是为我组局,他不会上场,嫂嫂放心,他若不惜命,我第一个不饶他。”
徐云栖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一夜裴沐珩当值,没有回府,徐云栖也乐得睡个安稳觉,翌日晨起,徐云栖便带着银杏,备了一份贺礼,前往文国公府。
到了文国公府,文如玉亲自在门前迎候,喜滋滋拉着徐云栖进门,
“可把你盼来了,原先便要请你来吃席,不成想你去了扬州。”
徐云栖伴着她沿长廊往正院去,沿途没见到几个客人,“不是赏花宴么?”
文如玉笑着回她,“你性子静,不爱热闹,我嘴里说是请你吃席看戏,实则也
不过是几个亲近人,没有外人,你放心。”
随后又道,“本该请你去成国公府,可我最近看那混账不顺眼,恐扰你清净,干脆在文家下帖,你别介怀。”
徐云栖失笑,“客随主便。”
不一会,文如玉领着她进了后院,文夫人坐在上首,左右只有五六人,该是文家的姻亲故旧,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徐云栖并不熟悉,唯在席间看到萧芙。
萧芙蹦蹦跳跳过来迎她,“云栖姐姐!”
徐云栖问她,“你怎么没陪着珊珊去打马球?”
萧芙闻言嘴一瘪,“算了,她如今有侄女作陪,瞧不上我这个表妹。”
徐云栖哈哈大笑,裴沐珊与燕家结亲,燕幼荷定要事事以婶婶为先,便把萧芙给比下去了,笑完,萧芙搂着她胳膊轻声道,“是珊珊怕你在文家不自在,遣我作陪。”
文如玉在一旁瞪眼,“我与云栖都嫁了人,我们才有体己话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一边玩去。”
徐云栖上前给文夫人行礼,文夫人拉着她说了好一晌话,午宴早早就用了,人不多,大家吃的也自在,宴毕,萧芙耐不住寂寞,拉着文家姑娘及几位表亲去院子里玩,独留文夫人与文如玉,及文如玉的姑姑陪着徐云栖说话。
徐云栖问上回那柳氏女子如何处置的,文如玉叹道,“她心肠太狠,我实在没法容她,将她送去了官府,官府将她发回原籍了。”
那柳氏女虽可恨,始作俑者却是自己丈夫,文如玉怨不上旁人。
文如玉二人在交头接耳时,那边文夫人问起了小姑子,“快到晨晨的忌日了吧,你若去青山寺,记得替我给她烧了一包纸钱。”
文夫人的外甥女甄晨晨便是当年十二王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当时定的娃娃亲,定亲不过三日,甄晨晨落水而亡,导致十二王有了克妻的名声,从此甄家连带文家都不为皇后所待见。
甄夫人似乎不想提这桩往事,反是问起文夫人,“娇娇怎么办?”
文娇娇便是文国公府嫡长孙女,皇帝信重文国公,也是为了弥补文国公府,意在将文娇娇许给十二王为王妃,皇后不同意,后来看上荀允和的女儿荀云灵,偏生荀家出现变故,以至十二王婚事搁浅。
文夫人连忙摆手,“我已给娇娇定了一门亲,便是四川督抚李家,前几日两个孩子见过了,很满意,过几日就要下定了。”
甄夫人闻言很是高兴,“也好,咱们文家从不干预朝争,这些年只效忠陛下,夺嫡那淌子浑水咱们不要趟。”
文夫人闻言露出苦笑,文家不被皇后所喜,若叫十二王登基,文家是否能保住这军中首席还未可知。
那秦王便是相中这一点,这几日暗中走访文国公府,燕平辞官后,两江总督曲维真那边也选择明哲保身,秦王近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都把主意打到文国公这来了。
文夫人为此日夜悬心,一面不想十二王上位,一面又怕搅合进去给文家带来血雨腥风。
“但愿吧。”文夫
人叹道,只见文如玉与徐云栖之间不知嘀咕什么,文夫人扬声问道,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文如玉看了一眼姑母很不好意思回,“左不过是女人家那些事,云栖是大夫,我便请她拿个主意。”
文如玉一直想怀个男胎,偏生那成国公成日在外头鬼混,身子不干净,她左右为难。
徐云栖想起江湖上那些落难女子,多少女孩儿被迫沦落风尘,最后染了一身病草草了结了一生,她担忧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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