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卢氏当着凝云堂老媪的面,不提孩子她也极大概率会改口,不逼着人硬。吃。
江映儿不想被看出来故而多说两句,卢氏看重孩子,必然会以孩子为重。
果然,当着老媪的面怕被告状,对江映儿也没不敢张牙舞爪,“吃不下便吃不下吧。”
对外吩咐下人不用上菜了。
“下顿你不能再含糊,亏了我孙儿。”
江映儿点头,“谢婆母关怀,儿媳必然谨记在心,用力多吃。”
只要解决了闻衍留宿纳小房的事情,心情美好她不用人提醒,自会好吃好睡。
茶水端上来后,老媪出门时与卢氏说屋内女眷多,炭火不宜烧得太多,卢氏依她的话,叫人端出去两盆。
江映儿总算舒坦了,朝老媪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过半盏茶,姜泠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福袋。
“嫂嫂怀孕,泠月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能够送予嫂嫂。”
“淮南的开善寺极灵,泠月一早起来去寺中为嫂嫂和腹中胎儿求了个平安符,祈求菩萨保佑嫂嫂能够早日诞下健康孩儿。”
“一点心意,万望嫂嫂不要嫌弃。”
“多谢泠月,烦你跑一趟。”
江映儿接过来,福袋闻着只有香火气,倒没什么旁味。
“有心了,我很喜欢。”
卢氏也夸姜泠月一通,随后又与她唠起家常,两人多是说淮南以前的事。
江映儿是个汝阳人士来淮南半年都没有,对淮南本地不了解,插。不上话。
胭水铺子讲到成衣钗环,扯来扯去,姜泠月话中左右不离闻衍,话题眼子总若有似无往他身上引。
“津与哥哥身上今日穿的相花刻丝锦袍,外头那件杭绸鹤氅,显得津与哥哥丰神俊朗,淮南裁衣铺子都没有这样的好手艺,一定是嫂嫂给津与哥哥做的吧?”
“。。。。。。”
闻衍出门穿的什么江映儿还真没留意,答不上来只能抿笑了。
卢氏呵呵一笑,“你真是高估她了,她只会记账,哪里会裁衣衫。”
“入冬了别家婆母不说收到媳妇亲手做的鞋袜,便是荷包精巧玩意也有一两个,我是没有那个福份了。”
倒不是真想江映儿给她做,面子上的事,你当媳妇的,该做的就得尽心,何况,又不要你出钱,手上的功夫。
为此,卢氏被三房呛过许多次。
江映儿垂脸缄默,别说每日管家忙得团团转,真要做了,卢氏指不定佩不佩穿不穿,万一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合身挑刺的都是小事,别像上回再来次“笋粉”事件。
闻家的吃穿用度俱是最好,衣衫首饰都有专门的人做,用她。操什么心。
姜泠月慰抚着卢氏心口。
“嫂嫂从前在汝阳家中金枝玉叶,想来家中人伺候着,也用不上学这些,人各有所长嘛,嫂嫂账就记得好啊。”
说到汝阳家中。。。姜泠月知道她的出身来历了。
“大夫人莫生气,您要是不嫌弃,泠月替嫂嫂给您做些衣衫物件吧?津与哥哥和嫂嫂的,泠月也一并做了,届时送与嫂嫂和津与哥哥穿可好?”
江映儿但笑,卢氏推托两口,“会不会太叫你麻烦。”
“大夫人说的哪里话,您待泠月好,泠月做做手头功夫而已,哪够还您的。”
卢氏再不考量一口应了,“成,赶明儿,我叫仆妇拿料子和尺寸给你,话说衍哥儿的身量尺寸。。。”
卢氏看向江映儿,不想同她讲话,叫容云阁里裁衣的师傅过来告知闻衍的身量尺寸。
姜泠月状似有口无心道,“从前在闺中时,见姐姐给津与哥哥裁过衣衫,不知还是不是从前的量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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