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指了指外间。
轻手轻脚上药收拾好,期间一言未发过,该出门过去了。
外间声音小,寻常传不到里面来,闻衍耳聪目明,又是醒着,外面的话听得清楚完全。
“您的腿摔成这样就不要去了吧,奴婢去跟夫人说一声,就说您摔伤了腿。”
江映儿摇头,声音很轻,“不碍事,上药之后好多了。”
她倒是真想不去,又怕万一卢氏刨根问底,床帏之时讲出去不好听,落到卢氏耳朵里,不会得半分好。
丹晓看着都疼,眼泪汪汪的,“怎么会没事,都破皮出血了。”
“就是看着吓人而已。”江映儿补充。
闻衍皱了皱眉。
冬春冬红也跟着劝道,“是啊少夫人,您身上疼着,今儿就别去了吧,府上并没有要早起请安的规矩。”
江映儿何尝不知,委曲求全只是不愿再生事,“婆母身体不安,我身为儿媳应该多去跟前守着。”
“清韵汀人多,都是伺候的人。”丹晓还要再说,江映儿打断她的话。
“好了,不必多言,夫君还在安睡,不要吵醒了他,冬春冬红,丹晓随我去便好,你们留在这,记得备好夫君早起需要用”
“少夫人放心。”
吩咐好他起身一应之物,外间灵透的声音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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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这白得的妻做事说话虽有讨好耍花招之嫌,闻衍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表露出来的柔顺听话,在某些方面又颇顺合他的心意。
除了……昨儿晚上谈到纳小房那一桩。
淮南的秋虽热,却总爱毫无征兆的下雨,才出容云阁的院子,不到廊庑,细雨就来了,“好在奴婢带了伞,又要着雨淋了。”
“吃一堑长一智,丹晓也懂得未雨绸缪了。”江映儿夸道。
丹晓笑眯眯,“都是跟夫人学的。”
快要到时,主仆二人听到了争执的声音,眼绕过转角见到在外廊厅下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
丹晓瞪大眼,“夫人,那不是清韵汀的卓荷吗?”
似乎因为何事谈不妥,卓荷满脸打发之意,那男的死缠,男女力量悬殊卓荷挣脱不开,两人在雨里扯扭好一会,许是怕被看见,卓荷拿出荷包掏银子要打发他。
荷包才拿出,便被男人一把全夺去,男人得手便离开了,留下卓荷对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不停。
卓荷骂够了左右探看一番,江映儿主仆在转角处遮了大部分身影,隔着雨帘,卓荷没看见,整理好在争执中乱掉的发衫,规规矩矩进了院。
“夫人,这”,一看就有猫腻内情啊。
江映儿没有轻举妄动,“当没看到就是了。”丹晓好奇,但也知道闻府的事,尤其是清韵汀的人跟江映儿不对付。
她就算讨厌卓荷,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声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不会乱说的。”
到了清韵汀,卢氏还没有起。
请安一事,闻家是商贾人家,没有这一规定,卢氏本就是在嘴上故意埋汰江映儿说给闻衍听的,不承想,她真的来了。
清韵汀的人见到江映儿没有好气,得知她来请安,只说夫人未起,讲得倒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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