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将手心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嵌在里,疼痛一点点的唤醒她的理智,不然下一秒她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她知道也不知道。
“来人,送客!皇后娘娘,倾城身体不适,就不留您了!”倾城挣开被沈青蓉*锢的双腿,径直朝内殿走去。
听到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消弭,倾城的身子不断的下跌——
涣散的视线,看着烟雾弥散的檀香,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掉落。
“小姐,你这是——”纸鸢闻声赶来,见到去是颓然跌坐在地面带泪痕的倾城。
“出去!”倾城木呐的轻声说着,但见纸鸢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愿,摇晃的站起身来,歇嘶底垒的吼叫着:“出去!出去!”
纸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小姐,呆呆的立在那,看着她砸碎着所有的瓷器。
“出去!”倾城用劲最后一丝力气叫嚷着。
纸鸢含着泪,跑出了内殿,她知道,小姐是不想让她看到她的软弱,不想她跟着一起难过。
看着纸鸢奔跑出去的身影,倾城跌坐在窗沿下,看着殿内被她毁掉的一片狼籍,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慕天放怎么可能让一个仇人的女儿生下一个孽种,孽种!”
倾城脑子里浮现出沈青蓉狰狞的面孔,她龇牙咧嘴的叫嚣着,森冷的眸子里全是恶毒的怨恨,她不断的吼叫着:“慕天放怎么可能让一个仇人的女儿生下一个孽种,孽种!”
孽种……孽种……就象贯穿着身体的魔音,一声声的刻在倾城的脑海里,无论她怎样的拍打,都挥散不去。
作品相关 皇上
…
皇上
“不是……不是……不是……”倾城摇着头,一声声的控诉,来抵消脑中传来的叫嚣。
有风吹来,风不大,院子里的桃花香随着风从打开的窗户溢近来几许,蜷在窗下的倾城站起来身来,看那院中的桃花开得更盛,一簇簇绕在枝头,让倾城想起了以往的繁华,更揪痛了心中的悲怆。
霍得将窗狠狠的关上,将那日的柔媚狠狠的关在窗外,倾城飞身扑在榻上,裹了锦被,将彻骨的哭声掩在那大红色金丝绣牡丹富贵的被衾中。良久,她哭的没有力气了,颓然无力的斜倒在榻上。
脸上有酥麻的感觉,倾城用手拂了去,却原来早已是泪水横流,将粘满泪水的手心放在眼前,细看,泪珠儿沾满指尖,发出耀眼的光泽。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喜欢哭泣,她不是个脆弱的,她不会轻易落泪。倾城还记得那年的冬天,那天下了好的雪,她因为得到了私塾老师的夸奖而姐姐没有得到,遭到暖玉以及其他小丫鬟的围攻。然而遍体鳞伤的她,得到的却是爹的一声叹息,娘的冷漠无,姐姐的淡漠不屑。
她只着了件单薄的衣衫跑了出去,雪片随着风,灌进脖子、袖口,可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到寒冷,她一直跑着,哭着,直到扑到在芸娘的怀中。
芸娘没有问她原因,只将她的眼泪擦干,告诉她:“记住,这泪水是你最后一次因懦弱而流,以后的每个日子,你都要笑,笑着面对每一个苦难。”
怀念着芸娘的话,倾城心中浮现出芸娘温柔的小脸,抚净脸上的泪痕,看那铜炉上还点着一些檀香,妖娆的香气在殿内弥散,有种宛如隔世的梦幻。
倾城的手心揪满了红色的锦被,将目光收回看那红色张扬的喜悦,看那牡丹盛开的灿烂,想要用力撕碎,可怎么也撕不开。倾城小手一推,将那一汪红色推至下,再也不见那红色的张扬。
离开被衾的披裹,倾城觉得这日异常的发冷,好似要将人狠狠的冻住,她抱住肩,慢慢的蜷缩在脚的一边,自言自语的轻声说着:“这日可真怪,都要尽了,还这般的冷!”
抱紧身躯,倾城回想着往昔,快乐的、悲伤上。思到慕天放,她浑身一阵冰冷,眼泪再一次哗哗落下,忽然眸子里的光芒冻结了,她咬了咬唇,眼泪也在瞬间干涸,翻身下,取了一片破碎的瓷片。
瓷片在透进的阳光里泛着阵阵寒意,倾城看见瓷片里映耀出的是一张苍白而至美的容颜。曾经,这张脸不会有眼泪,即使苦难、即使……
那张脸只有纯粹干净的笑颜。
倾城拿起瓷片,慢慢的移向自己的颈项之间,这时候,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竟会那样的轻松,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已抛下。
好冷——,瓷片抵在*上,倾城本能的一颤,一个磁的嗓音带了温柔霍然想起。
“这个皇宫,早已湮没了太多女人的生命!”
倾城回过头,殿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男子,只是那张脸上祥和的透着一种温柔的魅惑。
恬淡的阳光漂浮在他金黄色的锦袍上,连笼起的头发都映了光晕,朦朦胧胧间宛若仙人。待她彻底的将身子转向倾城时,倾城才看清,男子前的尖锐龙爪隐约泛着不可侵犯的尊贵。
“皇上!”倾城不由自主的轻唤了声。
司徒皓缓步上前,蹲身在倾城的身边,取下她手中的瓷片,掂量在手中:“既然已经有了死去的勇气,活下去就很难吗?”
倾城不由一怔,她有些气恼,气自己刚才突然的脆弱,气自己竟然会险些选择最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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