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兄弟……”他走进橘子男爵的房间说。
“唔—唔—唔……”橘子男爵吐着卡在他嗓子眼里的小鸡翅膀,嗯嗯啊啊地说。
“有个消息您知道吗?”“是一批鸡运到鸡树里来了?”橘子男爵问道。他这
天断定城堡和乡下的鸡鸭都杀光了,如今啃的已经是最后一只瘦小鸡。
“什么鸡不鸡的!”蜜柑公爵回答说。“城堡里就咱们两个留下了,就咱们两
个!她们把咱们两个扔下来……城堡里都走空了……”橘子男爵着了慌:
“那谁给咱们做晚饭呐?”“您就光担心您的晚饭!怎么样,咱们趁两位亲爱
的女主人不在家,到城堡的地窖里去看看?我听说那儿有许多名牌酒。”“不可能!”
橘子男爵叫了起来。“饭桌上她们给咱们的都是劣酒,喝得我好半天胃疼打呃。”
“正是这么回事,”蜜柑公爵说。“她们光给咱们劣酒,好酒都藏在她们的地窖里。
咱们一走,好酒就拿到桌上来了。”说老实话,蜜柑公爵对酒并不怎么在乎,他想
的只是随心所欲地查看查看地窖,因为他听说,樱桃老伯爵传给两位女伯爵一批宝
贝,就藏在那儿一堵墙里。
“要真像您说的,”橘子男爵听了蜜柑公爵的话气得要命说,“那咱们是得下
地窖去亲眼看看。咱们这两位亲戚要真藏着好酒不给咱们喝,就太缺德了。必须把
她们那些酒桶的塞子给拔掉,好拯救她们的灵魂!我认为这是咱们的责任。”“不
过,”蜜柑公爵向橘子男爵耳朵边靠过去,“今天最好打发掉您这个……他叫什么
来着?是老菜豆吧?咱们得单独下地窖,不要他在旁边。我亲自给您拉车子。”橘
子男爵马上同意,老菜豆就奉命放假一晚上。
可诸位要问了,蜜柑公爵想找地窖里藏着的宝贝,他干吗不一个人下去呢?这
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万一出了事,他可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橘子男爵身上。他早
已预先想好了回答:“我是不愿意来的,可也只好陪着橘子男爵下去。他太渴了,
得找瓶酒解解渴。”这一切蜜柑公爵想得很美,可是下地窖这件事对他,对橘子男
爵来说都很不容易。橘子男爵上气不接下气,蜜柑公爵拉搁着橘子男爵那个大肚子
的那辆小斗车也累得满头大汗。小斗车沉极了——还幸亏不是往上拉而是往下拉,
小台阶也不太多。至于怎么上来,蜜柑公爵暂时还没去想。他心里说:
“船到桥头自会直的。”小斗车给橘子男爵的大肚子重重地压着,沿台级向下
走得那么快,要是地窖钉铜皮的门关着,蜜柑公爵和橘子男爵必——嘭腾,给压成
两张薄饼。
也是他们命大,门敞开着。
蜜柑公爵和橘子男爵被小斗车逼着,停不下来,打台阶上飞也似地下降,沿着
宽阔走道一直飞奔。走道两旁是两排大酒桶,酒桶上面,瓶酒数以千计,瓶子上的
标签都满是灰尘。
“站住,站住!”橘子男爵叫起来。“瞧,这里有多少天赐的美酒啊!”“再
过去,再过去!”蜜柑公爵回答说。“前面的酒更加好。”橘子男爵看见身边掠过
一个军又一个军、一个营又一个营似的大桶小桶、大瓶小瓶,难过得直叹气。
“再见,再见,可怜的酒!”他看着一瓶瓶酒在眼前掠过,不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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