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之没想到来到这还能碰见一个熟人。
柳文若,他们的房东。
柳文若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这个时间段才刚过了殿试,既然傅渊之人在这里,那他就是没去京城参加会试。
“柳兄,别来无恙。”傅渊之上前打招呼。
阿弟也跟上前唤了一声柳大哥。
柳文若揖礼,“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傅渊之笑道,“说来惭愧,渊之自知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想出来多见识一二,增长自己的不足。”
柳文若赞同道,“渊之是个才思通达之人。”
“怎么不见宋姑娘?”柳文若问道。
傅渊之说道,“稍后过来。”
柳文若点头,“不知傅兄来此所谓何事?”
傅渊之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柳文若看了看阿弟,又把视线放回傅渊之身上,“我前两年进了紫阳书院,或许可以帮上一帮,诲安先生最喜你们这样有思想有才华之人,想在紫阳书院待上一段时日,并不全无机会。”
诲安先生如今是紫阳书院的院长。
紫阳先生已逝世。
诲安先生乃紫阳先生的弟子。
说着柳文若就把傅渊之两人带到了诲安先生跟前。
诲安先生看着有五六十的年纪,身着儒衫,头戴纶巾,
苍苍两鬓经过时间的风化已然花白,而深邃的眼中,显现出的是看透尘世的淡然以及睿智。
“文若怎得来了?这三位是?”
柳文若介绍了傅渊之三人,并没有急着把傅渊之的目的说出来。
大家一起坐下,在一番交谈后,诲安先生满意的打量了傅渊之和阿弟。
诲安先生又提问了一句,“知至然后可以言诚意,今天理、人欲知之未尽,如何用得克己工夫?”
这句话出自《大学》,他的意思是完全认知了之后才可以谈及诚意,现在天理、私欲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能在克己上用功呢?
阿弟垂头思考。
傅渊之知道这是机会,略做沉吟,说道,“人若真实切己用功不已,则于此心天理之精微,日见一日,私欲之细微,亦日见一日。
若不用克己工夫,终日只是说话而已,天理终不自见,私欲亦终不自见。
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认得一段,走到歧路处,有疑便问,问了又走,方渐能到得欲到之处。
今人于己知之天理不肯存,己知之人欲不肯去,且只管愁不能尽知,只管闲讲,何益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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