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给你时间打腹稿。”他将我抱上去,自己也坐进来后便握住我的手,“小昀……无论说什么我都会信。”
我想,就算我编了谎话说给他听,他明知是谎话也会相信我。那么,面对这样一个信任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说得出谎言呢。
车轮好像压过某处坑洼,颠簸一下,我顺势靠在他的肩头,小心依偎。我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靠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更让人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些,先上课去,待会儿还要写一篇投稿,刚开学就要做苦力,嗷~~~
☆、第八章 尘封(上)
冷月对花,花寂寥,暗香疏影,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人穿着一袭月白的长袍,足迹踏过青石路面,闲庭信步般向我走来,他的手压在我的肩头,将我抵在缀着红菱的古槐树上,声音低柔,却字字烙进心田:“为何要离开邺城?”
然后,我一个激灵,险些从床榻翻到地上。
神思慢慢恢复,门外恰好有抹晨曦照了进来,看到被子耷拉下去一角,我赶紧爬去将其捞上来。
昨日事事好像已化成光影散在记忆的长河中,漾了一地的斑驳。可他坚实的臂膀,疏朗的笑,漆黑明亮的眸子,以及俊朗不凡的月白衣袍,无一不是真实地存在着。
没想到,身在幽州的我竟能再次见到他。虽然我非常清楚像他那样的人不太可能为了寻找一个小姑娘专程出一趟远门,可他亲口承认了找过我,我就很知足了。
不问时间,只看心意。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姑娘,毕竟当初离开时未留只言片语,所以,他能找我,我很高兴,打心底里面高兴,甚至闭上眼睛都会感到油然心生的甜蜜。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惶惶不安,好像一切的美好顷刻自后便会坍塌。月夜下,他问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睡梦中,他依旧在问我同样的问题,他很想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晓得这个事实!
一阵心烦,我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
想了很久,还是烦,于是我又打了个滚儿。
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若费力从尘灰中将沉溺的事实都剥离出来,就无法避免被被呛得一阵喷嚏咳嗽。
为什么离开呢……是因为他的二哥高孝珩将我错认为郑尔菡,是因为我的要回家这个不可更改的信念,是因为知道他要成亲了娶的姑娘不是我,是因为我不能阻止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还是因为他的一诺千金?
或许都对,又或许都不对。我想,除了回家信念外,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我喜欢他,我喜欢高长恭。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看着他迎娶别人而无动于衷,因为喜欢,所以不容忍自己面对已有妻室的他。所以我走了,带着悲戚落寞地心情不发一言的走掉了。
不过,这一切我都不会对他说,我宁可小心翼翼的相信他还是一个人,也不愿听到他说他其实已经娶妻了,即便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绝不会主动提起,因为害怕,非常的害怕。
那时如此,现在亦如此!
我知道,想要我喜欢的人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愿望很难实现,但这就是我的愿望,美好却也卑微的愿望。这个愿望……就像压在他身上不得不担负起的责任一样,无法更改。
老天不会把一个人逼上绝路,幸好,除了喜欢他,我还要做另一件事,这样,我的走,其实并不算是落荒而逃。
…… ^ ^ ……
再次睁开眼,沈易正在拍门,唤我起身的声音隔着房门从外面传来,有点莫名的惊天动地。日头正高,我愣了半响,上一次醒来时觉着时间还早,一不小心就睡了个回笼觉,只是没想到这回笼觉一睡就是中午。
慢慢思考着之前的所有纠结是不是一个梦时,沈易的声音好像都变了:“阿姐,你若再不起身,我可能要将外室的人赶走了。”
唉?这莫名的敌视也不知道是对谁,不过能惹到沈易的人应该也很不一般,蓦地,我颤了一下,昨晚我好像是坐着高长恭的马车回来的,那么现在,外面的人……
我掀被而起,立刻穿衣梳发,洗漱净面,用了比平日快过五倍的速度打点好自己冲出房门。
外室敞着门,微醺的暖阳在地面上投了三寸,清风缓带,梦里的那个人就坐在正位的圆木桌边饮茶。系在腰间的缎带与衣服同色,其间还缀着一块翠色的润玉佩,高雅到让我和沈易自愧不如。
这衣服,似乎非常眼熟……能不眼熟吗,这不就是他昨晚穿的那件么,也就是说,他送我回来后就没回他的住处?可他的住处在哪呢,邺城还是晋阳……
“阿姐!”沈易轻咳一声,“你可认识他?”
话毕,高长恭的视线也落在我脸上,恐怕我一开口说不认识,他便立刻用行动证明,我们很熟,熟到做过很亲密的事情。
脸上有点热,我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说:“认识,很早就认识了,老朋友。”
高长恭端着茶盏抿了口茶,看样子还算满意我的回答,于是我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叮的一声,沈易将手里的长剑丢在歇脚的胡床上,又拍了拍手:“既然是客,怠慢了可就算阿姐你的不是了。”
我一噎,沈易又对高长恭说:“这茶是今年开春后在东山脚下采的,招待你也不算亏,慢用,失陪。”说罢便溜达回自己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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