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丁上前阻拦,卫灵儿冷声呵斥:“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拦?”
虽说现下眼瞅着叶彤得势,但卫子渊毕竟是国君钦赐的家主继承人,并且,以他的能力,绝不会坐以待毙。待卫子渊从陵山回来后,卫府究竟由谁来掌管,还真是个未知数好不好!
大户人家的下人们早已练就了见风使舵、明哲保身的本领,哪敢对卫灵儿动手?她可是现任卫府家主目前唯一的夫人呐!
可里面的叶彤也得罪不起,无奈下,家丁们只好默不作声地用身体挡住门,妄图小夫人因着男女大防而为难驻足,他们可以僵持到里面的叶彤办完事儿,让两个主子直接对质去。
哪知卫灵儿才不理会所谓的男女大防,直接大喇喇地就往前撞,还故意提醒他们:“咳咳,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哦!”
吓得一众家丁你推我搡,跟躲避瘟神似的四散让开。
她畅通无阻地来到门口,顿住脚,回头交代李贵:“贵叔,您去卫府门外等着接应前来支援的人,直接带来刑苑,若有人敢拦,就给我打进去!”
说着,冷冷地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杀意,一字一句:“打死打残的,都算到我头上!”
几个家丁被这气场慑得一阵哆嗦,吓得头都不敢抬,这这这,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笑容明媚、随和谦让的小女孩儿吗?
“是,夫人!”李贵也没料到,他家小夫人居然还有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赶紧恭敬行礼,不敢造次。
卫灵儿交代完毕,立即跨进院门,循着远远传来的棍棒声与叫骂声疾步向前。
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李木被绑在院中央的刑架上,一身一脸的血。一个家丁正操着碗口大的刑杖,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张罗。
刑架四周,一众府兵个个被捆成粽子,正被几个家丁围着棒打,东倒西歪地滚了一地,好几个已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卫灵儿气得大喝一声:“住手!”
家丁们手下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叶彤冷声道:“我让你们停手了么?谁给你们的胆子?”
有太夫人撑腰,家丁们只是面面相觑了一瞬,便又举起了手中的刑杖。
卫灵儿眼瞅着那边又要开打,顾不上跟叶彤斗嘴,直接冲到了挥舞着的棍棒之中,挡在了刑架之前,胳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
她一个趔趄,摔倒在李木胸口,触手都是黏腻的血污,抬眼细看,他的伤势明显比远看严重得多,忍不住心里一抽,咬牙切齿地回身吼道:“谁打的我?活腻歪了嘛!”
家丁们再不敢违背太夫人,也不敢动手打家主夫人,一个个吓得顿了手,不知所措地看向叶彤。
卫灵儿一边揉着手臂一边转身,毫不畏惧地迎向叶彤狠厉的目光,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人低声说:“李木撑住!沐凡他们很快就到。”
李木本已心如死灰,意识模糊,猛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心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这是……灵儿?
他费力地睁开眼,透过一片血雾,女孩儿俏丽的背影便恍进了视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股抑制不住的求生欲升腾而出。
李木很快便找到了呼吸和心跳,努力地调息吐纳,运转内力,稳住早已支离破碎的身体和神志,开始缓慢地恢复。
那边厢,叶彤瞪着这个碍眼的女孩儿,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儿媳啊!你不去给公公守孝,跑来这里做什么?”
比斗嘴,卫灵儿就从没输过:“当然是来找太夫人学习喽!不知在这刑苑里,该怎么给夫君守孝啊?需要这么多外人陪着吗?还得见血是么?这都哪朝哪代的规矩啊?还望太夫人指教!”
身为高阶心机婊的叶彤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儿媳言笑了,我怎会在刑苑这等污秽之地守孝?还不是因为,国君赐给小女的金钗,却在府兵营房内找到了,偏偏没一个奴才敢出来认罪,我也只好带他们来刑苑问问清楚喽!”
说着冲她笑了笑,阴阳怪气道:“他李木是府兵首领,自然责无旁贷!这不正审着呢,儿媳却突然冲了进来,还替这奴才挡了一棍。如此莽撞之行,真是令人想入非非啊……”
李木微微皱眉,太夫人这是又要拿男女之事做文章么?心里却又忍不住一阵轻颤,灵儿方才……替他挡了一棍?
其他府兵也都暗暗咬牙,卫夫人分明只是赶来救人而已,却被太夫人这么乱扣帽子,可如何解释得清楚?卫夫人好心却办了坏事,搞不好,还给太夫人落下了更多杀人灭口的理由,这可如何是好?
哪知卫灵儿压根儿就没打算解释,她淡淡一笑,更加阴阳怪调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搞了半天,原来是芸香妹妹的定情信物不小心落在府兵营了呀?”
只这一句话,叶彤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卫芸香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什么定情信物?”
卫灵儿怎会给她反应的时间,立马一脸暧昧地笑:“哦哟!芸香妹妹这是不好意思嘛?还是说,月黑风高,妹妹压根儿就没看清楚情郎的模样?所以连指认都做不到,只能拉过来一个一个的审?不过……”
她故意皱着鼻子低头环视了一圈,有些担忧地说:“这种审法,可着实冒险哇!万一不小心打坏了情郎,妹妹不心疼么?”
一圈的家丁和一地的府兵,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都是神马虎狼之词?唯独李木,早就适应了她这种信口胡诌的套路,只是闭目养神,静心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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