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阳门,果然见黄维追过来告诉她,说是陛下急事召见裴沐珩,让徐云栖先回府。
徐云栖今日不曾午休,回到王府早早用了晚膳,消食过后便歇着去了,这一觉睡得便熟,至半夜,不知被什么动静吵醒,睁开眼时,屋子里点了一盏琉璃灯,灯芒顺着红纱帘帐浅浅流转在她面颊,衬得那张温软的脸如同软玉般令人垂涎。
裴沐珩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
徐云栖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掌拖在她腰身,将她抱起来,徐云栖被迫搂住他双肩,方觉他肌肤滚烫惊人,
徐云栖脸登时一热,
“快中秋了,天气凉,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裴沐珩身上只罩了件薄衫,隔着衣料还能察觉一股热腾腾的潮气冒出来。
他手掌抚着她纤细的脊梁,清了清暗哑的嗓,“我要出京一趟。”
指腹覆着一层厚茧,每到之处,便窜起一层酥麻的痒意,徐云栖双肩微颤,轻声问,“去哪里?”
裴沐珩答道,“潭州一带有蛮民闹事,反对盐政推行,陛下让我亲自去料理。”
大约是有层离别的情绪在,裴沐珩总舍不得罢手,不仅如此,薄唇轻轻黏着她饱满的菱嘴慢慢蚕食,比起上回不同,这一回她没有抗拒,一双漂亮的眸子跟黑曜石般浅浅落在他胸前,不动也不闹,那模样过于乖巧,惹得裴沐珩心口热流翻滚。
鼻尖交错,蹭出一层痒意,连着呼吸也沉了几分,他吮吸着她的柔软,处处密不可分。
他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循序渐进,一时之间,原本灼热的帘帐内安静地异常,她绷直了腰身不敢动,他也不必她动,只时轻时重啄着她的唇,过去他不喜这等肌肤相亲,如今却觉得那红艳艳的唇瓣仿佛是香甜的花瓣,有无尽的芬芳,伴随着潮湿的呼吸交缠,他渐渐将她放下去。
等到次日醒来,徐云栖已不见裴沐珩踪影,只陈嬷嬷进来服侍时告诉她,裴沐珩一早出了远门,徐云栖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想起太医院的范如季,她整饬心情严阵以待。
起先几日,范如季几乎看都不看她一眼,不仅如此,但凡有人传诊,他也不安排徐云栖。
太医院众人看得出来,范如季这是在排挤徐云栖,意图将她逼走。
韩林可犯愁了,趁着午时范如季不在,便悄悄寻到徐云栖,
“郡王不在,您不如去寻荀大人,请他出面调停。”
徐云栖摇头,“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水滴石穿,我总能磨得范太医松口。”
她倒是要看看范如季打算拿她如何。
眨眼到了中秋,熙王领着阖府在皇宫用了午宴,夜里各自回府吃家宴,裴沐珩
这一走,王府的中秋家宴便显得冷清,熙王妃担心儿子,徐云栖有心事,裴沐珊最近被母亲逼着绣嫁妆,也极少出门,一家人草草吃了顿晚膳,便各自回房歇着。
哪知到了半夜,徐云栖被陈嬷嬷摇醒,
“少奶奶,快醒醒,出事了。()”
徐云栖迷迷糊糊睁眼,什么事??()?[()”
陈嬷嬷匆匆点了一盏琉璃灯,先取来她的外衫,一面给她穿,一面道,
“宫里来人了,今日陛下留着几位老王爷在奉天殿用晚膳,老齐王殿下吃多了甜食,如今人昏厥在奉天殿,陛下有旨,请您赶快入宫!”
徐云栖心神一凝,
机会来了。
陛下既然传召她,也定传召了范如季。
不多时,徐云栖带着银杏穿戴整洁,出了清晖园。
熙王亲自等在大厅,见她面上倦色未褪,纤细的身子裹着一件银色披风,显得十分单薄,心生愧疚,
“好孩子,难为你了,情况紧急,那老齐王府的世子亲自来接,你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切莫与齐王计较,先把人救过来。”
徐云栖屈膝道是。
熙王送她出门,等着她登上宫车方回屋。
夜深,月银如纱浩瀚地铺满整个苍穹,街道几无人烟,只有少许府邸宴席未靡,待入了东华门,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整座皇宫灯火通明,侍卫来回穿梭,远远听到鼎沸的人声,该是来自奉天殿的方向。
大约是怕徐云栖走得慢,皇帝准侍卫抬了个轿撵来,急急忙忙载着徐云栖往奉天殿去,可怜银杏没这个待遇,小丫头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徐云栖怕她累坏了,接过了她的医箱,直到奉天殿脚下,侍卫方才将徐云栖放下来,
那为首的羽林卫中郎将擦着汗,接过徐云栖手中的医箱,领着主仆二人往上走,
“除了陛下,从无人抬轿入奉天殿,郡王妃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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