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的一肚子郁闷情绪在容初的兴致勃勃之下竟褪去了大半,竟也对着烧烤摊上五花八门的美味开始垂涎欲滴了。
两人拎着令人口水四溢的烧烤上了车。
安笙这才愣愣地问道,“我们不是去喝酒吗?”
容初点点头,故作神秘地一笑,“是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喝酒。”
安笙的心里一下子就开始七上八下了,好地方?是指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吗?哼,看他这人,也就一张脸皮好看,估计平时没少去那些所谓的好地方。
安笙虽然才出高中校门便进入了社会,但是整个人却和一张白纸似的。生活所教会她的艰难全部都和毛爷爷脱不开关系,但是她却只会脚踏实地地赚取毛爷爷,所以这个世界上的腌臜之处全都与她无缘。
安笙坐得别别扭扭,满脑子里都在酝酿着该如何拒绝容初口中的那个好地方。
容初的车却是越开越偏了,把青州夜晚的闪烁霓虹都抛在了车后。
安笙的心却仍旧定不下来,有些六神无主。
谁知容初的车最后却开进了青大的校门,安笙的面上有些讪讪的。自己原来错怪了容初。安笙正默默地在心里头检讨的时候,脑子一转弯,左想右想还是应该赖容初。谁让他不好好说话,偏偏还要笑得那样神秘,还非要说是好地方。哼,这不赖自己,不赖自己。这怎么能赖自己呢?
只是,这青大里哪会有喝酒的好地方呢?安笙的心里不禁又犯了嘀咕。
容初熟门熟路地停好车,又颇为绅士地替安笙开了车门,更体贴地拎上了所有的吃食和酒。
安笙毕竟心情犹有些不佳,便难得放纵自己享受一回这破天荒的温柔和体贴。哦,也不算破天荒,上一次一起喝粥的时候,他也蛮温柔……
安笙的心里那一头小鹿顾不上这冬天的轰然而至,又在安笙的心田里撒开脚丫子飞奔了起来。小鹿的四蹄扬起的花香,让安笙的心软了又软。
容初带着安笙进了一座还三三两两地亮着灯的教学楼。这是一座敞开式的教学楼,安笙借着灯光稍稍打量了一下,教学楼虽修得雄伟,但楼体表面斑斑驳驳的,想来有些年代了。
容初在前,安笙则在后头紧紧跟着。俩人一路上了天台。风更凛冽了一些,但是风景却绝佳。无论是近处青大的岑寂,还是远处青州的灯红酒绿,全都落在了俩人的眼中。
容初看着安笙闪闪发光的双眸,心中一阵雀跃,脸上却有些害羞地挠挠头,“夏天来的话还能看见好多星星,现在就只能凑合着看看月亮了。”
“月亮也很好。”安笙笑得真诚无伪。
容初在安笙的带笑的双眸中看到了一点异常灿烂的光亮,是月亮,映得安笙的一张脸如水般充溢着光泽,看得他的一颗心化了。
是啊,月亮也很好。
有些人天生就会闪闪发光,比如安笙。
两人席地而坐,容初体贴地帮安笙拉开了易拉环后才把果酒递给了安笙。安笙小小地啜了一口,“你常来这儿喝酒?”
容初摇摇头,心头一阵黯然,但是实话却不由得脱口而出,“以前还上学的时候,妈妈死了,就喜欢躲在学校的天台喝酒。现在一有不开心的事,还是喜欢找个天台喝喝酒。”
安笙的眼睑垂了下去,“有用吗?”
容初被安笙问得丈二和尚摸不找脑袋,“有用?什么有用?”
安笙又抿了一小口酒,“妈妈死了,喝酒有用吗?”
容初愣了愣,无奈地笑笑,随即又摇了摇头。
安笙抱着自己的酒瓶,轻轻地“哦”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连哭都没来得及。”
容初在拳馆的这些日子也或多或少地听周围的人说起过安笙的家庭和安笙当年的苦楚,但这还是头一次从安笙的口中听到。于是,他竖起了耳朵,静静地聆听着,表情颇为庄重和肃穆。
“爸爸很快就病倒了。我脑子里每天烦的就是缴费单,哪有心思和钱去喝酒呢?”
安笙的话甫一出口令容初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个丫头还真是……这一刻,容初分外想把她揽入怀中。但是他俩的中间却隔着高高低低的酒瓶子还有一堆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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