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沈淮滨给周老大倒着酒。
沈家大伯母挨着刘春梅坐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现在天气也暖和了,开始盖房子的人多了。
想叫沈淮滨跟着他周老大学门手艺。
周老大打量了眼沈淮滨,穿着皮袄,个子是不低。
就是这穿着打扮跟富家少爷似的,指甲缝里干净的连点土都没有。
一看就是平时游手好闲,连地都不咋下的人。
周老大道:“我干的活可都是体力活,你家儿子他能行么?”
沈家大伯母拍着沈淮滨结实的后背,笑着道:“这大小伙有的是力气,他要跟着你干,你就把他当成亲兄弟,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连她当娘的都使唤不了自己的儿子,他一个外姓人揽这破瘫子,周老大他又不傻:
“再说吧,我最近腰扭了,这两天也出不了工。”
“咋还腰扭了?淮滨去把你爸在的时候,泡得药酒拿过来一瓶,待会给你周大哥带回去。”沈家大伯母依旧一副慈祥面容。
沈淮滨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取了一瓶药酒回来。
之前沈家大伯母也跟刘春梅提过好几次,后来因为分家两家闹掰了,这人也就没好意思再提。
没想到今个又提起来了,还好她男人跟她一个想法。
沈淮滨取了药酒。
沈玉玊跟沈玉琳前后脚也进了屋。
周俊拉过板凳,笑呵呵道:“媳妇坐这。”
“嫁给傻子得瑟个啥。”沈玉琳心里堵着气。
周俊不喜欢她,哼了声,将鱼肚子上最好的一块没刺的嫩肉,夹给了她媳妇。
沈玉玊拿过筷子,“总比二流子强,会疼人。”
“你。”沈玉琳本就委屈呢,“妈,你看沈玉玊她,就会欺负我!”
“行了,你又闹啥啊,不想吃出去!”沈大伯母低斥了句。
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不吃就不吃。”看见沈玉玊在这得瑟,她气都气饱了。
扔下筷子,就出来透透气。
刚站到门口,就看到摇晃着的脑袋,嗑着瓜子的刘邦子溜达过来:
“哎呦,这不沈玉琳么,咋滴打扮这漂亮,这是又要约会野男人去了?”
“滚!”沈玉琳的名声就是被他和那个刘二柱俩,一唱一和的破坏掉了。
现在走哪她都被人笑话,说跟着野男人厮混,现在又被野男人丢下,不要她了。
她成了赔钱的二手货,破鞋。
偏偏她还不知道温知良跑哪去了。
现在更是有理都说不清。
刘梆子歪着个脑袋,他也快三十的人了,除了偷腥尝过女人滋味,一直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这样,你不愿意跟我二柱哥,要不跟我呗,我没成过婚,也没拖油瓶,你要是跟着我过,婚后你管家,钱都给你。”
“呸!”沈玉琳觉得被眼前这个埋里埋汰,长得跟个黑炭似的男人,恶心到了,“就你家那个破房子,还不如我家呢,还我管家,管冬天透风,夏天漏雨么?”
沈玉琳一把关上木门,瞪着屋里还有闲情逸致喝酒的几个人,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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